第(2/3)頁 信州這場雪,下了三天才停。 裴沖早前在戰場上受過傷,遇到這樣的極寒天氣,身子便疼痛難忍。 這三天,他都住在敖七的宅子里,沒有出門。 事情都傳遍了,裴沖當然不會不知。 但他沒有問,沒有找裴獗,敖夫人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敖政大清早就從翠嶼過來了。 一夜未眠,他雙眼通紅,上來便問敖夫人。 “老泰山心里到底是怎么琢磨的?再不能拖下去了,得快些決斷啊……” 昨夜里翠嶼行宮商議,敖政已經領略到了里外不是人的感覺。 “趕緊讓老泰山拿個主意吧,趁著今日雪停,我們去找阿獗探探口風。朝廷要是真的加授九錫之禮,這功高蓋主、圖謀不軌的帽子,可就摘不下來了……” 敖政一聲嘆氣。 “他向來懂得掩其鋒芒,也不知近來受了什么蠱惑,奇哉怪哉……” 敖夫人聽到這話,不怎么樂意了。 “我弟弟腦子比你好使多了,他能受什么蠱惑?我看倒是你,一夜未歸,不知在里頭又聽什么人吹了耳邊風,屁股都坐歪了……” 敖夫人是護弟狂魔。 只要有人說裴獗不對,她馬上火力全開。 “要我說,就該逼他們一下,不然都快欺到臉上來了。今天敢綁阿獗的女人,明天是不是敢打他爹了?” 敖政斜眼,“你不是看不上弟媳婦嗎?” 敖夫人抬高下巴,“我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別人看不看得上,又是另一回事。我看不上她,那是我們自己家關起門來的說法,別人看不上她,那就是看不起阿獗,就是打他的臉。” 敖政:? 女人心,他是弄不明白的。 “罷了,我不跟你犟,我去找老泰山說話……” 他擺袖便要入內,敖夫人橫在面前就攔住他。 “阿父閉門謝客三日了,你說見就見嗎?” “我是客嗎?我是他女婿。” “那你也是劉姬和謝姬家的女婿呀……” “你!” 說著說著又要提敖政納的那兩房小妾的事。 爭吵半輩子了,敖政又是厭倦又是無奈,罵也罵不過,看著敖夫人,臉色氣得青白。 敖夫人哼聲,張嘴便諷刺。 眼看兩人就要吵起來,背后傳來敖七的聲音。 “阿公來了。” 敖七表情不是很好,正眼都沒有看父親,扶著裴沖的輪椅肩背挺直的走出來。 夫妻倆當即噤聲,不再吵了。 裴沖一看女兒女婿的樣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沒有多話,只道:“備車吧,去春酲館。” 寒風掠過春酲院里的樹木,嗚嘯聲如同咆哮的野獸。 天很冷,馮蘊卻熱得一身是汗。 “嘿!哈!” 她雙手握刀,用力抬起再狠狠劈下,架勢做得十足,可收不住力氣,整個人便跟著刀撲了出去。 “夫人!”幾個部曲嚇得尖叫。 馮蘊早前便說要跟大家一起練武強身,可嘴上說說,從不見行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