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既然她不想承這個情,那不如就順?biāo)囊狻? “這樁買賣不會讓世子虧本的。”馮蘊大概計算了一下價格,又道:“合伙生意,互相成就,你說呢?” 淳于焰瞇起眼,哼笑。 “馮十二啊,你可真會為裴獗打算。圖什么?” “那不是為他打算,是為我自己。”馮蘊言笑淺淺,“我和將軍利益捆綁,一榮皆榮,一損俱損。北雍軍要是不行了,裴獗倒下,你以為我,又能有幾分尊榮?” 是的。 聽到裴獗去平陽接駕,她內(nèi)心是有些不平靜,但不足以讓她亂去分寸。 跟李桑若爭寵這種事情,她不會再做。 更不會再兒女情長。 當(dāng)務(wù)之際,她要做的應(yīng)該是為裴獗穩(wěn)住后勤,不讓他受晉國朝廷和李桑若掣肘,這樣才有機會徹底分化他們,使其離心離德,為她所用。 但這筆賬得算在李桑若頭上。 等度過這一劫,早晚是要清算的。 當(dāng)然,裴獗如果仍然對李氏有情,她也可以成全——等大事成后,她會將他們成雙成對地,葬在同一口棺材里。 淳于焰渾然不知她在想什么。 能猜到的,無非是女郎為生存計量。 于是他暗送秋波,說得無限遐想。 “怕什么?沒有裴妄之,你還有淳于焰。” 馮蘊嗤笑一聲,輕拂衣袖,淡然而言。 “世子收回這一套吧。你我都是敞亮之人,不用為了面子好看,搬扯出那么多情分。不如實在點,直接把利益寫在臉上,拿出彼此優(yōu)勢,共謀發(fā)展,各取其利?” 淳于焰涼涼看著她,笑了。 “你是對的。”低低的聲音,帶著笑,可那雙美眸里的情緒卻如枯井深潭,看不分明。 “馮十二,你眼光不錯。找我,算是找對人了。布匹、麻絮,我都有,甚至我可以為你安排工坊,提供冬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為你辦到。可你能給我什么?” 馮蘊沉下眸子,寂冷如霜,“跟誰做生意不是做?有利可圖,世子還想要什么?” 淳于焰輕笑,用一種惑人的姿態(tài),慵懶地看著她,“把手伸出來。” 馮蘊瞇眼,“做什么?” 淳于焰:“伸出來。” 馮蘊抿著嘴唇看他,一動也不動,淳于焰見狀,索性將她的手拉過來,攤開手心,像算命先生似的,認(rèn)真看著掌心那一條條紋路。 他的手修長白皙,觸感極好,可以看出平常著重養(yǎng)護,但太涼了,馮蘊讓他逮住,像被蛇纏住了似的,眉頭都蹙了起來。 “世子看出來了嗎?我什么時候發(fā)財?” “快了。” 淳于焰靜靜抬頭,盯著她看了片刻。 “告訴我實話,你莫非真是女妖?會吸人精血那種?” “滾!”馮蘊瞪他。 淳于焰笑了,眼睛格外好看。 “我滾了,何人來幫十二做冬衣?” 他戲謔的目光里,是狐貍般的狡黠,被面具模糊的下頜線條,可見公子如畫。 “你吧,你是如何住進我心里的?” 上一句調(diào)侃,下一句卻認(rèn)真。 “對我的事情,你了如指掌。讓我不得不防啊。” 淳于焰游走多國,生意做得大,路子多,鋪得廣,可他真正擁有多少財富,手下有多少商貿(mào)往來,連他的親爹云川王都不知情,馮蘊卻好像知根知底。 從安渡那二十萬石糧開始,她簡直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淳于焰那些不為人知的事,她都能知曉一二。 可若是說她全都知情,又不盡然。 淳于焰藏在安渡那二十萬石糧,原本就不是擺在臺面上的,云川王并不知情。但因為“出借晉國”,事情浮出水面,無異于將淳于焰的野心曝光在人前,為他們父子間本就緊張的關(guān)系,又添了一把柴火,也讓他的兩個庶弟對他更為忌憚,私底下動作頻頻…… 這才有了后來花月澗的刺殺。 但這些事情,淳于焰不會告訴馮蘊。 他想從馮蘊嘴里聽出答案。 然而,那是馮蘊最不可示人的重生秘密。 “猜的。”馮蘊用力扳開他,將手收回來,懶洋洋地道:“世子有能力,這點小事情,根本就難不倒你,只看你樂不樂意出手罷了。” 淳于焰微蹙的眉松開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