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馮蘊對這個事情沒有印象。 兩人兩世相處,很多畫面會重疊,有些話她無法立即分清楚到底是什么時候說的。 裴獗望著她的時候,她也常會與過去混淆。 “不叫就不叫,往后都不許叫。” 她眼尾微紅,嘴角是濕的,氣氛拿捏得剛剛好。聲音勾人的,帶著尾調(diào)。 裴獗低頭,盯住她的眼睛,“那往后溫存,我如何喚你?” 馮蘊也看著他。 然后看看謝將軍的墳,確定了。 這世的裴獗沒以前正經(jīng),裝得再克制,骨子里還是那個狗男人。齊軍叫裴狗是沒叫錯的。 她道:“隨你。” 裴獗:“溫存時再喚。” 馮蘊看著男人板正冷肅的面孔,一時竟無言以對。看一眼寒風(fēng)中的孤墳,她示意某人收斂,順便將話題往他身上引。 “那日我聽張家兄弟說,太后對將軍情根深種,我馮蘊蒲柳之姿,何德何能,與太后爭暉?” 說罷,抿了抿嘴,又接著說:“將軍可有想過,我一個齊女,在晉國如何孤立無援?無依螻蟻,太后殿下要掐死我,不費吹灰之力……” 她不遺余力地上眼藥。 “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男女間也適用。 裴獗果然動容。 幽暗的眼,柔軟了幾分。 但離馮蘊想要的還有很大的差距,他不提李桑若半句,漫不經(jīng)心地輕撫她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如在撫摸一只貓。 “你說,此生不入后宅,便是為此?” 馮蘊倒不完全是因為這個,而是本來就不想。但裴大將軍自己拓寬了思路,將此事算到李桑若的頭上,她也不必反駁。 “嗯。”她點頭,不委屈。 而是強忍委屈的委屈。 裴獗吃軟不吃硬,是好哄的。 她把他摸透了。 然而今日大將軍出奇的冷硬,好像早料到她會說什么似的,掌心托著她的臉,微微抬起,拇指再次擦向她的唇,就好像上面沾染了什么東西。 “那蘊娘說,我當(dāng)如何做?” 他手上粗糙的繭子按得那幼嫩的肌膚略感不適,馮蘊張嘴咬他一下。 “將軍在試探我?” 她生出警覺的樣子,像她養(yǎng)的那只鰲崽伸出爪子。 裴獗:“試探什么?” 寒風(fēng)微拂,馮蘊讓他看得有點冷。 她道:“將軍心意難測。萬一你就喜歡被太后蹂躪呢?若我中計,便成了離間你和太后的小人。” 裴獗問:“你中計了嗎?” “中了。”馮蘊目光不穩(wěn),總感覺今日的自己在死亡的邊沿瘋狂試探。 “要是將軍懷疑我別有用心,我就死定了。” 上鉤了,那她是心向主上的謀士,為他著想。不上鉤,那她此刻的樣子,真的就是一個勾引破壞的小人,沒有功,只有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