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們都沒有看到他這么大一個人在這里嗎?為什么只把那個女人迎進去了,不管管他? 還有那人是是誰?他剛剛沒有聽錯,好像他們稱呼她為夫人青娘憐青之類的。 他母親叫什么名字了? 沈、沈憐青? 夏無彥猶猶豫豫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塵土,貓貓祟祟跟到門口,趴著門檻偷看。 屋內熱鬧極了,他們圍在那個女人身邊噓寒問暖,神情諂媚,倒茶的倒茶,喂水的喂水,他向來清高淡然的柳叔竟然黏糊糊的握著那個女人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夏無彥鄙夷,這也太失男子氣概了。 里面的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轉頭看向正在趴在門口他。 崔瀾一張白面臉上蓄起了胡子,唇上和下巴都有一點長度,并不多,看起來十分有光澤。 他年紀大了后身上的不正經褪去,臉上的這點美髯須的點綴也變成了一種沉積下來的沉穩灑脫。 他的手指輕點在桌子上,夏無彥聽見他嘴一張,“夏無彥”三個字的聲音在安靜下來的眾人中清晰可聞。 夏子虞一只手支著腦門,他狹長的丹鳳眼勾著斜飛的長睫,墨色的眸子帶著一點輕松肆意,“無彥,你母親想見見你,還不過來?” 作為父親,夏子虞的話落在夏無彥的耳中是有威嚴的,在眾人的目光里他磨磨蹭蹭從門口走向沈憐青。 要談家事,房間里只剩下沈憐青和四個男人。 沈憐青坐在中央,她躺了十六年,大家的模樣都有些或大或小的變化,浸在權勢里多年的男人身上的威壓更甚,只有她還似十六年前,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情。 對于崔瀾他們來說,再次看到沈憐青醒過來,高興之余心里莫名多了點惆悵,他們都老了,而她留在過去甚至更加鮮明。 幾個人站在一起,論誰都不會說他們是同一輩的人。 夏無彥慢吞吞立在沈憐青面前,沈憐青微微瞇起眼睛,她仔細打量著這個她懷胎七月生下的好大兒。 似乎因為是不足月,他的身體很消瘦,眉毛眼睛有三分像她,其余也不像夏子虞可能像他家里人。 眉毛不濃不淡,略圓的丹鳳眼,兩顆黑乎乎滲人的眼珠子,鼻子秀氣,嘴唇白白的,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氣血不足的模樣,仿佛風一吹就能把他刮倒。 不過鑒于她在葡萄架下看到他干脆翻墻的身手,她推翻他是個戰五渣的想法。 笑了下,沈憐青招手,“我兒,來給母親看看。” 此話一出在場的除了夏無彥,其余的人都默默不出聲,她躺了這么久,面容上和曾經無差,而夏無彥又已十六歲,他們兩個現在一塊真不像是母子。 “哼。” 夏無彥傲嬌地冷哼了一下,看到這張桌子上已經沒有他坐的地方,干脆直接盤坐在沈憐青腿邊,微微仰起頭看她,“做什么?” 這么長時間才醒過來,醒過來以后還沒第一時間認出他是她兒子,她喊他是想補償他么? 她缺席了自己的生命這么久,她不好好補償,他一定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沈憐青眼角彎彎,紅唇勾起,她的目光若有實質在夏子虞身上掠過最后落到夏無彥臉上,“我兒,你叫無彥?” 夏無彥莫名別扭,什么我兒我兒,和她這張臉完全不符,因此他開口道,“嗯,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無彥。”沈憐青從善如流,手輕輕撫上他的頭發,夏無彥見狀主動低下頭讓她更方便下手,他的腦袋在她手里像只貓咪一樣蹭蹭,臉上哼哼唧唧。 其他三個人看在眼里都不由感概。 難道這就是血脈相連的母子情深嗎?他們三個人求佛問醫了這么多年不見沈憐青有一點反應。 相隔了這么多年沒有見過任何一次面,作為兒子的夏無彥突發奇想來看他母親一眼,沈憐青卻正好醒了。 他們瞧著夏無彥可真是心情十分復雜。 等沈憐青揉夠了,夏無彥頂著一頭毛毛躁躁的頭發問她,“你真是我的母親?” 沈憐青挑眉,“你不信?” “不是。”夏無彥煩躁眨眨眼,“我沒這意思。” 如果說葡萄架下他還懷疑她對他下了什么蠱,那么聽到她的名字,看到他父親和崔叔柳叔的態度他就明白了她真的是他的母親。 夏無彥毫不在意形象,兩只手悄悄攀爬上她的膝蓋,雙手交疊墊著下巴,他抬起自己一張病弱的臉看似挑刺實則解釋說道。 “我就是擔心你和我走在街上,別人會不相信!” 哦,那她就當他夸她年輕咯。 這口是心非的熊孩子,沈憐青又將兩只手放到他頭上揉了又揉,直到把他揉成雞窩頭才放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