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非荀這才冷笑一聲,“亡人已故,說錯的話無處可辯。如果你還要因這句錯話拒絕識文斷字的機會,小丫鬟——”他拖長了些尾音,視線垂下,神色冷漠的看著被他困在身前的女子,“愚昧、愚孝二詞都賜你也不為過。” 錦鳶被嘲諷的面頰微紅。 垂落在腿側的手攥緊。 唇線緊抿。 是…她愚孝?愚昧? 這一兩年,小妹將家里所有開銷一筆筆記下來,高興拿給她看,可她不識字,看著簡陋賬本上寫的字,看著爹爹忽閃著避開的眼神,她才知道…爹爹原來私底下教錦蝶認字寫字。 可她… 卻不敢問一句爹爹。 甚至都不敢開口說,我也想識字。 哪怕是母親已經過世多年。 是啊…… 是她愚孝、愚昧、膽怯、懦弱。 錦鳶握著的手緩緩松開。 她抬頭看向眼前的男人,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不可答應,她應當木訥、無趣的留在趙非荀身邊,等到他徹底厭棄了自己,放她自由。 但她不甘心。 母親不準她學,爹爹亦不愿教。 為何就她不行? 她也想像錦蝶那樣,能寫一筆字,記住家中所有的開支項目。 這份不甘心,徹底蓋過心底的聲音。 她掀起眼瞼,露出一雙澄澈明亮的眸子,“奴婢不愿做愚昧之人,奴婢…想學!” 最后二字,堅定有力。 小丫鬟在他面前素來怯弱,畏懼,流淚的時候也不少,佯裝迎合的也是,但眼前之人,眼底哪還有平日低眉順眼的柔怯,眸色這般明亮燦爛。 令他想起一字來。 視線從錦鳶面上移開,落在宣紙正中央的鳶字。 她本性如紙,柔軟脆弱,但裁成紙鳶,亦能生機勃發。 但—— 趙非荀瞇了下眸子,胳膊將小丫鬟圈緊了些。 牽著紙鳶的線,只能拽在他的手中。 錦鳶看他忽然沉默下來,身子又被他勒疼,忍不住低低嘶了身,圈住她的胳膊竟松開了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