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當日午后,啞婆婆出了趟門,回來時帶了好些東西,一股腦通通端到錦鳶面前,又一樣樣遞到她手中。 有各色絲線,各色胚布。 還有團扇骨架、香囊上墜的流蘇等等。 錦鳶縮回手,不敢收下。 啞婆婆也不強逼著她,從腰間拿出一個油紙包,取出塊膏糖塞到她唇邊,看著錦鳶再無法拒絕,只能吃下后,指著桌上的這一堆東西,笑瞇瞇的比了幾個手勢。 錦鳶仍未看懂。 啞婆婆也不急著解釋,招手把輕風從屋脊上叫下來。 輕風穩穩落地,瞥了眼滿桌的絲線,詫異道:“婆婆您不是不會做針線活嗎?當年虎子他們衣裳破了還都是自己補得,怎么買這么多東西回來?” 啞婆婆對他和藹一笑,隨后一掌用力拍在輕風后背,拍的他猛咳了幾聲,啞婆婆才對他比了幾個手勢,最后又揚了下下顎,指了下錦鳶。 輕風頗有幾分無奈,婆婆這是把他當什么使了! 但又不敢不做。 輕風盡職盡責的解釋起來:“婆婆說,你吃了她做的膏糖,就得還她一樣東西,團扇或是香囊,她都不挑,請姑娘隨意。” 錦鳶怔了下,迎上啞婆婆和藹的目光,怎會不懂她的用意。 這份溫柔的關心,熨帖著她麻木的心發脹。 最終頷首應下。 從午后開始,錦鳶便開始做針線活,選布、配線、定花樣,最后再一針一針繡起來,倒也能打發半日時間。 又過了一日,天氣愈發炎熱。 錦鳶前一日高熱出了一身的汗,連著頭發根里都是大汗淋漓,等到身子大好后啞婆婆才準許她沐浴,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將頭發也一并洗了。 她將長發擦的半干,披散在肩上晾干,肩上搭了一塊吸水的棉布,坐在廊下吹著夏日午后徐徐的風,手中拿著繡棚,眉眼低垂,繡得分外認真。 日光毒辣,被屋檐擋去大半。 但光線晴好,照的屋檐下的姑娘面頰柔軟,只見她捏著針線來回拉扯,偶爾偏首,同院子里的婆子應上兩三句話,抬眸時,眸光淡淡,陽光溫柔,本為寡淡的眉眼間,生出份令人心安沉浸的溫柔寧靜來。 趙非荀來到院外,推門尚未入內。 眼前這一幕,讓他站住,不禁看了許久。 兩天前,將她帶回小院中后,他本該像從前那般狠狠懲戒、教訓她,令她徹底不敢再生出逃離的念頭。 讓她哭著求饒。 看著她眼底涌起的畏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