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娘,你說昏著的人,也會磨牙說夢話嗎?”姜豐澤跟著起了疑心。 馮氏嗓子卡殼,眼看蕭蘭衣要露餡,扯了個謊糊弄過去。 “你們還小懂個啥,娘以前有個舅奶,摔了腦袋躺炕上二十年,一天沒醒,照樣不耽誤她打呼放屁還罵老頭呢。”馮氏故意撇嘴。 “啊,是這樣啊!”姜豐澤垂下腦袋,又失落起來。 豐苗卻是不信,正想重新溜上炕試探,馮氏可不給他機會,扽著他后脖子,就給踢出家門。 “還有半個時辰,學堂才開課,趁這會子,幫娘把雞蛋撿了,鴨草剁了。” “再去門口撿些小柴,把東、西廂房的炕都燒熱,不干完別進來吃飯!”馮氏叉著腰,有的是法子治他。 豐苗一聽,小臉皺巴起來,頓時變成苦瓜。 豐澤索性就出來,幫弟弟一塊干活,也好過在屋里閑著,胡思亂想。 沒過多久,村長家的雞打過三遍鳴了,鄉親們都陸續燒炕弄飯。 看到姜家大門開著,有幾個飯沒吃完,就端著大蔥蘸醬,前來問問蕭蘭衣如何。 “一晚上了,蕭公子醒了沒?” “他現在怎么樣了?” “什么?還沒醒?那還有沒有氣?” 鄉親們說話直白,但心里的擔心,都是實打實的。 馮氏扯下圍裙,擦了擦手,一一回話道,“唉,人還是那樣,一直沒睜過眼,也不知后面能不能醒,但性命應是無礙,大伙快回去吃飯吧。” 村長他們一聽,都忍不住直嘆氣。 不知哪個嚼多了大蔥的,這會兒一哈氣,味道太大,熏得大伙也待不住,就都盡快回家了。 這時,馮氏余光看見,昨個兒報信的那對夫婦,也正站在不遠處,偷偷盯著這邊。 這兩口子眼下,也是烏青一片,顯然也是一宿沒歇息好。 見馮氏看向他們,二人收起眼底的犀利,換上笑面迎人。 馮氏也笑笑,上前客套道,“可是我仙泉居招待不周,看你倆這樣子,昨夜像是沒咋睡好啊。” 那二人一聽,暗暗拽了拽衣角。 其中的男人露出憨笑,“哪里,哪里的話,明明是我們這些大老粗,山豬吃不來細糠,頭一回住這么好的地兒,激動得沒能睡著。” 那婦人莞爾一笑,挽住了男人手臂,“我家這個就是傻木匠,只會干活不會說話,您別跟他見怪。多謝您家的招待,早上還送了那么豐盛飯食,我們還怪不好意思的。” 馮氏佯裝不悅,“你倆瞎客氣啥!你們可是救了蕭公子的,我們怎么感激都不為過,只管踏實在這住著,日后若是有別的打算,我家都能搭把手!” “那敢情好啊,好啊。”夫婦倆點頭應著。 三人嘴上雖是客氣,但暗地里,卻是都悄悄打量。 馮氏目光上下掠了遍,瞧見這兩口子雖衣著粗麻,腳穿爛鞋。 但手背卻是光滑細膩,不像干活粗人。 反倒是虎口和四指指肚,有層干凈的薄繭,倒更像是練過刀劍的。 那夫妻掃了馮氏一遍,瞧得出她不過是個農婦,心里也算放下戒備,又想問問蕭蘭衣的情況。 “對了,這位夫人。”婦人試探開口,“昨個兒那個蕭公子,就當真一直就沒醒過嗎?” 馮氏嘖嘖一聲,指了指院里的豐澤,“方才不都說了嗎,要他真能醒了,我家還不得敲鑼打鼓告訴全村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