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事不僅張恪急,沈家那邊也催得緊。 上午,又有千兩白銀送進衙門,是沈二夫人的手筆。 田知縣見錢眼開,一手抓著個大銀錠,笑得滿臉肥膩,自然愿意配合。 他以為,張恪施法所需準備會有多復雜,已經坐直了身子,打算召集衙差了。 誰曾想,這術士瞇了瞇眼。 只伸手比劃了一下。 “你得為我找來二十個百姓,明日菜市口集市上,用來當托,配合我震懾眾人!” “找托?”田知縣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好家伙,不愧是所謂大師……張口閉口就是找人當托,倒也符合他對江湖術士的刻板印象。 田知縣鄙夷地暗聲嘖嘖,又嫌外面找人還得花錢。 他干脆喊來家里的丫鬟小廝,嬤嬤馬夫,順帶還有在府衙做菜的廚娘,浣衣的婆子,以及后院刷恭桶的莊氏。 一起塞給張恪,隨便這術士差遣。 交代完,田知縣就抱著銀子,樂顛顛的,跑回茅廁歇息了。 小糯寶的囑托,他可還一直謹記于心,日日只敢宿在茅房,哪怕是熏得一身臭氣,也仍“不改初衷”…… …… 翌日,中午。 太陽高懸,日光斜斜垂下,正是最刺眼時。 菜市口的集市上,人頭攢動,腳夫們挑著扁擔吆喝,攤販們扇著蒲扇吵嚷,一片鬧哄哄。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身穿深藍長袍,顴骨凸出,兩腮凹陷的中年男子,突然站在鼓樓前,迎著陽光念念有詞。 起初,百姓們都沒當回事,繼續和商販們還著價錢。 過了片刻,府衙的丫鬟婆子們等二十余人,裝模作樣地跑過來,匍匐在張恪腳下,哭著嚎著喊大師救命。 周圍的人群被吸引住,都忙把目光投射過來。 莊氏混在二十幾人里,熱得汗都順著脖頸淌,她不耐煩地咒罵兩句,繼續扯著嗓子干嚎,刺耳得像個鴨子。 “哎呦,大師啊!” 張恪裝模作樣了好一會,才揮一揮拂塵,指著腳下的男男女女。 “你,丙申年生人,家中近遭變故,雙親皆損。” “你,兒子考學不成,剛剛投井,白發人送黑發人。” 府衙眾人趕緊配合,哭著點頭,連聲稱贊大師真準。 “厲害啊大師,求您快幫幫我,如何能化解眼下厄運吧。”府衙馬夫摳疼了眼珠子,哇哇往外淌眼淚。 這演技,就連遠處的田知縣都直嘆逼真,尋思著做馬夫屈才了,不如送去瓦舍當伶人。 周遭的百姓們都瞪大眼,越看越起勁。 真是大師? 還是這么準的? 他們倒要看看,此人還能說出個啥。 凡夫最喜湊熱鬧,大伙很快,就圍著張恪擠滿了一圈,一個個好奇張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