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清萍一手捂住小腹,一手捂住嘴唇,等再抬起臉時,只能張著血嘴哭泣,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可是在場賓客,這會兒只冷眼瞪她,不見半分憐惜。 要不是礙于身份,他們都想要擼起袖子,上前一起揍這黑心娘倆了! 這要是擱從前村兒里,馮氏非得把她倆扇成豬頭,再掛到棗樹上,往她倆褲里塞洋辣子,曬上兩天兩夜不可! 但如今姜家已有了身份,所以馮氏還是忍住動粗,拿出了更能磋磨她倆的法子。 “來人,快去報官,李清萍和王氏二人,謀害公主,讓大理寺來法辦!” 李七巧忙上前,咬牙哼道,“就憑謀害公主這一條,就夠砍她倆的頭了,再加上先前種種,定得讓她們嘗過幾道酷刑,再送上刑場不可。” 李清萍捂著肚子剛起身,一聽要被斬首,嚇得她腿肚子發顫,猛然摔倒在地。 王姨娘這時才知完蛋,為了活命,她什么都顧不得了。 知道姜家定不能放過她,她就撲到李湖圖的腳邊,想求他幫忙弄條活路。 “老爺,老爺!我還不想死啊!” 王姨娘死死拽著李湖圖袍角,聲嘶力竭道,“這事兒全是萍兒的主意,是她不知檢點,和人有了孩子,我全是為了保護她和咱李家的臉面,才出此下策啊,您可不能不救我!” 李湖圖本來悲憤交加,臉上都是一片死灰色了。 可枕邊人一哭求,他又不由心軟,痛苦地捶了兩下大腿。 一個是親生骨肉。 另一個雖為妾室,但也是為了他李家勞心勞力的。 他又怎能當真看著她們,被官兵帶走,受那重刑呢? 李湖圖顫抖著身子,往前踉蹌一步,就央求馮氏道,“姜夫人,此事是我李家對不住您,對不住……咱們公主,我實在沒有臉再面對您家……但還請您網開一面,放她倆一條生路……” “此事咱們私下解決,要打要殺我全憑您處置,絕無怨言,只求能給她倆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李湖圖羞愧地垂下頭。 馮氏微微晃頭。 這李大人還真是人如其名,糊涂到家了。 事已至此,居然還看不透那妾室黑心,還想留她性命?留著干嗎,繼續禍害李家嗎。 姜豐年皺著眉,終忍不住上前駁斥,“呵,李大人真是好生愛護家人啊!可她倆是你的家人,難道糯寶就不是我們的掌上明珠了嗎?要害人性命卻不想認罰,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沒錯,你覺得她二人可憐,那我家糯寶呢,我大哥還有大嫂呢,他們憑白受你們算計多日,你怎還有臉求情?”李七巧也痛聲質問。 李湖圖眸光一縮,愧疚地緊了嗓子,嘴巴張了張,卻是不知該說什么了。 而這時候,一直跪地的麻婆子,卻忽然給他破了盆冷水。 徹底澆滅他還想救王姨娘的心。 “老爺,她就是個謊話連篇的小人,您可千萬別相信她啊!” 麻婆子扯住王姨娘的領子,氣罵道,“什么全心為小姐好?你還想裝到什么時候?你從來就沒有真心疼過小姐,不過是想讓她高嫁出去,為你生的少爺鋪路罷了!” 說罷,這婆子痛苦閉眼,索性揭開了一件塵封往事。 “老爺,其實王姨娘害公主的法子,她已經不是頭一次用了,您還記得十四年前的那個冬天嗎?” 十四年前? 李湖圖想都不用想,就立馬意識到,正是他夫人去世的那一年。 麻婆子大喊道,“十四年前,咱家夫人剛剛過身,王姨娘就是個通房丫鬟,那時您正為夫人悲痛,已經多少天都沒去過她房里。” “后來,她實在忍不住了,就命奴婢拿著一只彩燈球,故意把小姐引到魚塘里,然后等小姐快被淹死時,她才跳進水里救人,凍得發熱多日,這才感動了您。從此得了掌家權啊。”麻婆子繼續道。 什么? 李湖圖的思緒猛然回到那個冬天,心也隨之,墜入了當時刺骨的魚塘! “你……你是說,那年萍兒掉進冰窟,然后生了場大病,從此體弱多年,竟并非意外,而全是王姨娘的算計?”李湖圖不敢置信地后退了。 麻婆子抹了眼淚,抬手指天道,“奴婢可以發誓,若有假話就讓雷把奴婢劈死,王姨娘這些年故意溺愛小姐,就是為了把小姐養廢,從此只能依賴于她,老爺您還看不出嗎?” 這下子,別說是李湖圖,就連李清萍也瞪大眼睛,嘴唇直哆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