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不多時,暮色將至,霞光漫天。 夕陽映得院子格外溫馨,小糯寶正和春哥兒一起,被豐景和豐苗背著滿院跑。 笑聲傳遍院子,鄭嬤嬤就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 就在這時,李湖圖卻來了姜家。 一聽小廝通傳,馮氏還挺驚訝,“李大人他來了,可都這個時辰了啊?” 小糯寶也跳下四哥的薄背,甩著羊角辮跑過去,“少師少師,上午都上過課了,您這時怎么來啦~” 可話一出口,她就又害怕眨眼,“等等,您不會是來加堂后課業(yè)吧……” 平日里李湖圖留的課業(yè),每日都能有兩大頁紙,她小手腕都能給寫酸了,也堪堪完成,實在不得不怕。 這話一出,豐景和豐苗擠在一起偷笑起來,深知妹妹對課業(yè)的“痛恨”。 李湖圖愣了一下,這才忍俊不禁道,“公主哪里的話,臣只是有事來找你娘他們,不過您要是想多寫,臣也不攔著,要不現(xiàn)在就再給您臨時布置一些?” 小糯寶嚇得忙擺小胖手,然后就抓著哥哥和侄子們,奪命似的逃了! 李湖圖笑看著她逃跑的小傻樣,但又有些糾結(jié)。 小公主這般可愛。 姜家上下又待他客氣周到。 這樣的人家,當(dāng)真會鬧出當(dāng)街毛手毛腳的事? 再說,他還未問過萍兒,一旦此事另有誤會呢,那他貿(mào)然對姜家開口,是不是也太不妥當(dāng)了。 正糾結(jié)時,鄭嬤嬤已經(jīng)引著他來到客堂了。 馮氏備好了熱茶,起身便道,“不知李大人是有何事,看樣子,不是糯寶的事了?” 李湖圖這才回過神來,倉皇擺手,“不,不,在下前來不為公主的學(xué)業(yè),而是……” 他有些卡殼,正不知該怎么開口,就在這時,姜豐年卻捧著一個大碗,正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從門前走過。 李湖圖神色更是復(fù)雜,直直盯住姜豐年。 “老大?!瘪T氏察覺到他的目光,便喚道,“李大人進(jìn)府里來了,你過來見一下人。” 姜豐年又吹了兩下碗,頓時一股香氣傳進(jìn)殿內(nèi)。 他轉(zhuǎn)身一看,便憨笑道,“原是少師來了,我方才光顧著看這油茶面了,倒沒留意您來了。” 姜豐年笑著解釋道,“娘,我媳婦兒一直吵著說要喝這個,我才給她吹不燙了,等先給她送過去,就來陪您和李大人說話。” 李湖圖不由一愣,“媳婦兒?還親自送油茶面?” 姜家的大兒媳他見過,是個其貌不揚(yáng),甚至還有些蠢笨的婦人…… 可姜豐年卻肯親自沖油茶面,這般體貼,就算是誰家迎娶了新婦,都難做到啊…… 就在他愣神時,馮氏怕他笑話,便道,“我家老大媳婦懷著身子,從前家里日子不好,所以現(xiàn)在她才格外貪嘴,好在我家老大也樂意伺候,有事也都先緊著她?!?br> 李湖圖忍不住試探,“其實,以您家今時今日的地位,能待發(fā)妻好是相當(dāng)大的情分了,但若是不喜想棄之……也沒人會說什么?!?br> 姜豐年剛好回來了,一聽便打斷道。 “李大人此言差矣,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這是做人起碼的原則!” 他一身正氣走進(jìn)屋,搖頭道,“一個人越是發(fā)跡,才越不能虧待了枕邊人,我媳婦兒陪著我吃過的苦,多到我都數(shù)不完,要是因為現(xiàn)在富貴了,就隨便拋棄,那就連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這話聽得馮氏滿眼欣慰。 她點頭笑道,“是啊李大人,外面那些人說啥不重要,但在我們姜家,絕沒有拋妻棄子的破事,不然別說他們了,連我這個當(dāng)娘的都第一個不同意!” 李湖圖微微驚訝。 不過緊接又生出敬佩之心! 多少人舉子入京,得了功名就丟下老家舊妻。 而姜家如今已是潑天富貴,卻能如此不忘本,這屬實太難得了啊。 李湖圖不由羞愧起來,趕緊把后面要說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之后,他隨便打聽了幾句買地的事,只說自家看中了塊薄田,怕被人訛騙,來此就是想詢問下地價,便把今日前來之事敷衍過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