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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說八道。”王明君沖鄭華強瞪著眼，又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來，照本宣科地念著：“是硅酸率高，鋁氧率高和燒失量高。”

    　　楊德義看著劉巖問道：“劉廠長，是這樣的嗎？”

    　　劉巖站起來說道：“事故發生后，我對化驗室的化學分析記錄進行了全面的檢查，根本就沒有出現任何不正常的情況，更沒有王總所說的所謂三高。”

    　　王明君低著頭沉思著，如果從技術層面跟劉巖爭辯，他王明君在劉巖面前簡直就是一個狗屁不通的傻孩子，劉巖只要說出一兩句專業術語，他立即就傻眼了。

    　　所以，要想拿下劉巖，唯一的辦法，就是在氣勢上壓倒他，王明君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露出了兇神惡煞一般的面孔。

    　　“劉巖，你這是狡辯，是掩耳盜鈴，是欲蓋彌彰，你所說的，根本就不能作為考察的依據。”

    　　劉巖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不是我說的，是化驗室工作人員經過科學分析得出的結果，這些結果全部都記錄在化驗室的原始記錄和質量管理臺賬上，大家都可以調閱。”

    　　王明君見拿不下劉巖，愈發地窮兇極惡了：“化驗室的人員都歸你管理，他們做出來的報告，統統都是狗屁，統統都是垃圾，統統都是混蛋。”

    　　“大家都別激動，有理可以說理，不要搞人身攻擊嘛！”楊德義貌似站在中間立場勸架，說出來的話卻明顯帶著傾向性，“罵人是以氣焰的囂張掩蓋智慧的貧乏，是那些沒有風度沒有氣度的人才可能干的事，我們都是企業的管理者，怎么能夠把自己定位在潑婦和無賴的層次？以粗俗表現真理，以低劣展示能力，以無知代替內涵，如果把剛才這一幕傳出去，丟的不是某個人的臉，是整個鈞都市水泥有限公司的臉。”

    　　楊德義的一番話，完全站在了企業管理者的高度，相比之下，王明君反倒成了一個被教訓的搗蛋員工，王明君嘴巴咧了幾咧想說話，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楊德義又說道：“出現問題，我們必須合理地分析，清醒地思考，看看問題的癥結究竟在那里。我先做個假設，假設剛才王總說的話是成立的，化驗室的數據不可靠，進一步說，配料方面的確出了問題，那么，這個因素究竟是不是發生立窯噴火事故的關鍵呢？”

    　　說到這里，楊德義掃視了一下整個會議室，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鄭華強身上：“鄭廠長，你說呢？”

    　　鄭華強吭吭哧哧地憋了半天，才憋出來這么一句話：“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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