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無奈之舉-《尋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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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噌噌噌。”
滾滾雷云如山洪海嘯,忽然崩塌又迅速退隱。
自余悠然停止與夏尋交流以后,方圓數里天地都在急速發生著轉變。
漆黑的雷雨在短短數十息內,如被天河清刷了一遍。黑云轉烏云,烏云再轉灰云,最后染白成了一片片雪花,被烈日蒸發成霧,繚繞在虛空之中。
沒有了雷云的震懾,狂風也在迅速竭力。就像一個泄氣的皮球,最終干癟得連青絲白發也無力撥弄。唯折斷了的油菜花深陷黃土,再也起不來了。青綠色的菜液染青了泥石,平整鋪去方圓百數丈。
上往下看,就宛如一枚巨人的腳印,孤零零的獨此一枚。
“啪啪…”
惶恐的小鳥終能拍翅高飛走。
受驚的蜜蜂從狼藉的菜花葉下爬出。
剩數十只被吹折翅膀的蝴蝶,還苦苦掙扎。
晴空無云,湛藍碧青,此刻暖陽格外絢爛。
一襲白袍,三千白發,伴著玉錦白靴的步伐,規律地輕輕飄拂。
余悠然走得很慢,仿佛不甘心在此留下遺憾,每一回落腳似乎都經過了深思熟慮。
冰冷的眼眸依舊無神,但遙看那百里花海起起伏伏,卻顯生出一絲難言的惆悵。她就像一枝生長在油菜花野里的雪梅花,百里青綠,盡飄黃絮,唯她傲然獨立化霜雪,是那般突兀與孤獨。
卻也有著獨特的冷艷。
陽光為她灑下一抹金沙,使她那與生俱來的蒼白,隱隱約約有了別樣的色彩。更使得她那被寒霜冰凍二十載的心臟,忽然有了一絲溫度,寒霜終于有了融化的跡象。這跡象的根源,或許就是夏尋所說情絲萬縷牽連著的心臟。
久違且陌生的感覺,有些可怕卻更多可憐。
在很多年前,她就知道自己并非自己,但這些深奧的東西,純陽宮里那位老人家從沒和她說過。她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該到哪里去,將要經歷什么。她生來即遭蒼天詛咒,不可生情,生則天譴相隨,萬物灰飛。對于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種錐心的折磨。縱使無情使她心無旁騖,能以太上之心透悟太玄,擁有圣人都不能比擬的天賦,盡窺大道天機。可她終究還是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夏尋正因看透了這一點關鍵所在,以自身性命為引,聯合道生、墨言等純陽弟子,在平淡的日子里,悄然為她埋下一枚情花種子。
精致的雙皮奶,清嫩的油菜花,酥軟的杏仁糕,夏尋的痛罵,道生的關懷,墨言的誓死相隨,所有人的情義都被隱藏于無形,成為了冰天雪地里的種子最需要的養分。在那不知不覺的時光里默默滋潤著,無聲無息地呵護著。終于,種子生根發芽伸展出枝葉,夏尋恰是時候地野蠻刨開冰面,青草終于看到了陽光…
直至今日,面對那襲青衫的逼迫,純陽弟子的倒戈戰雷,余悠然赫然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再像往日那般心靜如水。種子還沒有開花,她已無法自拔。她感到從未有過的彷徨,因為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手足無措,不能決斷。
所以,她最終選擇了逃跑。
不跑,她必敗。
“噌。”
劍吟聲消,劍影歸鞘。
墨言收起三尺銀龍,道生等純陽弟子亦隨后默默把劍背回身后。
或是已心知,無人敢多話。皆緩步跟上余悠然的后腳,徐徐離去。
蒼穹震怒被遏制于天譴一刻。
天雷滾滾帶來駭人烏云,終徹底消散。
余悠然走了,這似乎意味著,瞿隴百里花海尚可幸免于厄難。
而連番受挫的夏尋,也終于吐氣揚眉般贏了余悠然一回。
可事實,貌似并非如此。
至少事情還沒結束…
“啪。”
夏尋如厲大戰,虛脫無力地重重坐下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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