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倔強的淚-《尋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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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啪!啪!”“你想死嗎!”
“不幸逢亂臣當政,哪堪我滿腹經綸…嗚嗚。”
“啪!”
“別說了!”
“嗚嗚…我就要說!他時若遂凌云志,定笑盡天下狀元郎!”
“你…”
看得出柳老是真疼自己這孫子的。
眼看自己噼里啪啦的一輪巴掌子下去,把柳巖的臉都給打開花咯,后面的巴掌便硬是不敢再所有增加力度了。
只是,柳巖這回可真倔死了性子的。任柳老怎么打,他就是不愿退縮。坐在地上一個勁地哭鬧,越罵越兇狠,罵得連反詩都被他張口吐出。滔滔怨氣,聽者哆嗦,同時也可見其學識匪淺。最終柳老也是被逼得沒法子,倘若再不能讓柳巖閉嘴,再把話這般肆無忌憚地說下去,身旁那些官軍肯定就得拔刀拿人。普通的拿人入獄也罷,怕就怕被拿入天獄定叛國謀逆之罪呀。如今大唐形勢風雨隱含于無形,稍有不慎那可就有理所不清的,君不見前些日子長安封城冤死多少朝廷重臣?倘若真惹上這等禍事,莫說是小小金部司正,就是禮部侍郎都不見得好使了呀。
“誒!”
無奈之下,心知深淺的柳老也只好忍下怒火退去一步,狠狠一甩手,黑著臉肅聲問道:“你確定卷子無漏?!”
“嗚~”
柳巖用袖子一把抹去臉上的鼻涕眼淚,抬起頭來,瞪著淚汪汪的眼睛,委屈且倔強喝道:“絕對沒錯!我打包票!”
“你知道不知道此事非同兒戲?”
“我知道,所以我肯定沒錯!”
“……”
柳老沉著無話,思想許久才長長嘆息一聲,像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遂兩眼緩緩西移,沉沉看向天壇西端側殿:“既然如此,爺爺便替你討個公道吧。”
“啊?”
“……”
柳巖詫異,禮官及旁人亦聞言詫異。
討公道?金榜已經張貼,公道又哪有那么好討?莫說柳老只是金部司正,無權干涉國考事宜,即便翰林院正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搖得了國試的結果。同行而來的幾位金部司官員皆顯驚慌,其中一人快步攔在柳老跟前,緊張勸道:“柳老,萬萬不可。國考乃天威所然,無論如何都不可冒犯呀。”
“無礙。”
柳老似乎心意已決,輕輕拍了拍話者肩膀,語重心長道:“天威亦有公道,對錯自在人心。這是我的家事,你們就在這里等我,不用與我犯險。”說著,柳老沒讓旁人有話,直接一手拽起賴坐在地上的柳巖,毅然決然地朝著天壇西端的乾殿肅然行去。
“……”
雖事發突然,但此間圍觀的人已然不少。
見得柳老扯著柳巖肅然走向乾殿,許多人都不由得暗暗佩服起這位老人家膽氣。自己孫子落榜,哭嚎罵鬧當今朝政,質疑試場公正,他不趕緊帶著孫子走人不說,居然還敢去乾殿找哪位權傾朝野的尚書討要說法,這近似無賴的做法所透露的溺愛,可堪感人呀。
東南側。
“自幼曾攻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不幸逢亂臣當政,哪堪我滿腹經綸?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天下狀元郎!這小子,可真狂啊…”
“如此才思敏捷,此人必然滿腹韜略。”
“奇怪,他怎么三甲都沒入?”
數十位華衣錦服的男女遙看著正緩步走向乾殿的兩爺孫,不時笑談言語。
居中者著燦黃羅衣,明艷顯貴。皮膚白皙,臉如桃杏,姿態閑雅,輕笑之中隱隱流露著霸氣,此人正是那位貴為九天皓月的龍公子。
龍扇輕搖,淡淡問道:“此人是誰?”
站在龍公子側旁的扈從躬身回道:“此人姓柳名巖,乃戶部金部司老正司的獨孫。自小文采驚人,六歲可能通背<資政金鑒>十四套全書。數日前金部司上呈的股政三令便是出自于他手,深受陛下賞識,更贊譽其為當世商才。只是,此人不應該連三甲都不中呀。”
“他可成得罪過哪位朝中官員?”龍公子問道。
扈從想了想,猶豫著答:“應該沒有。此子雖心高氣傲,但老正司從來都把他便掌于手中*,應該不會得罪人。”
“那便是柳正司得罪人了咯。”站龍公子右側的魁梧男子插話道。
龍公子搖搖頭:“柳正司為人低調,剛正不阿,從不結黨營私,否則父皇不可能讓他掌得金部司數十載。縱使得罪人,也沒人敢如此捉弄他。”
扈從瞟眼左右,小心道:“奴才聽說,柳巖文考之后曾在翰林院山門大放厥詞,恥笑夏尋、李白繡舞弊一事。而且,柳巖被篩選下來,李白繡便能順理成章進入三元中探花。您看,有沒有可能是他們所為?”
“呵…”
魁梧男子蔑聲笑起:“那狗娘養的小雜種還沒這能耐,她左右不了國考的結果。”
“……”
話者在理,扈從躬身靜站,不再有話。
待片刻,龍公子思而不解收起龍扇,挽袖走出。
魁梧男子并行,其余貴家公子緊隨兩人身后,行向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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