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絕兇之卦-《尋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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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聲音很是好聽,似空谷幽蘭,亦如冬日和風,只可惜話太少亦太冷。兩字過后,吹起在冬日和風便就歇下了。此間小小的廂房,又回到了先前那般冷冷清清。墨閑此時的心思,夏尋已經猜不到。無話的空間,是那么的單調,眼下兩人如同出一轍的冷淡實在是讓他尷尬無比,總感覺自己今兒出現在這里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只是不來都來了,他總不能甩手丟下墨閑獨自轉身走人。故無奈之下,夏尋只好指著花梨木桌上的湯面,生硬地幫襯著搬來話茬,道:“墨姑娘,這兩碗陽春面是師兄特地從城南帶來的,味兒上佳。是趁熱吃才好,若冷可就沒口感了。”
“……”
石落滄海,話亦多余。
話罷許久,無人理應。
如風吹枯木,蕭蕭瑟瑟。
夏尋頓時尷尬至極,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在眼下這兩位冷漠男女的眼里,自己和空氣幾乎同等質量。被置若罔聞,頓時讓夏尋沒有脾氣,熱連貼冷屁股的事做一次就夠了,他可不會再當那傻子。夏尋走過兩步,搬開椅子,一屁股便坐下在花梨木桌旁,不再吭聲也不再浪費表情,就靜看這兩木頭人到底能鼓弄出啥子花樣,又能鼓弄多久。
其實吧,夏尋原本是打算上樓去來著。自他靠近這小樓三百丈距離時,他的神識便已經覺察到小樓里有兩人。還有一人就正在樓上。雖然樓上那位女子比眼下這位更冷千百,可至少夏尋還能與她叨叨幾句,不會尷尬。只是考慮到樓上是少女閨房,而且又有生死大仇在前,若自己不請自入違了禮數。所以,最終夏尋也就只好把這想法給作罷了。
“莎…”
半時辰…
樹影隨日光西照,逐漸移過窗臺。
宣爐里升騰的煙氣,悠悠裊裊,漸漸稀弱。最終還是沒能熬過時間的摧殘,燃盡了爐子里的紫檀香脂,化作一縷煙塵飄出窗外。寂靜無聲的氣氛,足足維持有半個時辰。墨閑就在那楞站了半時辰,名墨言的道姑也端坐在窗臺邊半時辰,夏尋都快要瞌睡過去咯。極致尷尬的場景,一直維持到就連樓上那位女子都看不下去…
“咄咄咄~”
忽然…
珠落玉盤,樓上像打碎了什么東西。
脆脆的聲響,如少女刺繡的針線,輕輕穿過寂靜的空氣。緊接著,一枚白色的小棋子沿著松木樓梯一路彈跳落下。碰碰撞撞,滾彈迸跳,最終調皮落到了樓梯口前,靜靜躺下。夏尋看去一眼棋子,隨即就明白樓上那位女子的用意。她的東西掉了,自然而然就是要人幫她撿回去。沒多想也沒多話,夏尋輕輕站起身,把木椅放歸原位,走過幾步拾起跌在地上的棋子,便直接走上樓去。
夏尋離開。
此間就此,獨剩兩人。
而緊接著,連這兩人也沒了…
夏尋前腳上樓,坐窗臺邊上的白衣女子后腳就站起身子,隨之推開木門,邁步走出小樓。墨閑不話緊跟在后頭,關上木門。在此期間兩人沒發一言一語,連個交流的眼神都沒有,是前腳跟后腳,仿佛早就約定好。約好定等夏尋上樓,他們就一走了之。
而事實,或許就是如此。
夏尋和樓上那位女子的存在,就好比兩根亮堂堂的蠟燭。小樓上下那么點地方,連棋子都能輕易地從二樓掉到一樓來,只要有這兩根蠟燭在,墨閑和墨言就別想有說話的余地,因為他們的事那都是私事。而夏尋始終靜坐在旁,于情于理,墨閑和墨言又不可能丟下他一人離去,更不可能將他和樓上那女子趕出小樓。所以說,棋子的掉落,夏尋取棋上樓,這前后兩者的關系,無論怎么看都像是一個被故意制造出來借口。一個讓墨閑和墨言可以名正言順離開這座小樓的借口。
“莎…”
小樓二層。
青衫扶欄上,白衣臥枕邊。
幾縷檀香猶可聞,四面蒼雪霎時冷。
岳陽一別仇未解,而今再見怨更深。
夏尋從樓梯慢步走出,神情平淡稍帶玩味,玩味之中略顯厭惡。在一片白茫的世界中,他聞著檀香,看著白簾后的身影,把玩著手里撿來的棋子。淡淡道:“你丟得有些遲喲。”
“我剛睡醒。”
“那你可真及時。”
“過譽。”
無情冰冷的嗓音宛似高山上的寒風,由白簾之后一刀刀地刮出。夏尋聽得就是一陣疙瘩。加之四周茫茫白色的紗海,便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上一次與這位女子相遇的情景。那一盤棋,那一劍穿心,是那般的無情無義,不講道理。
現在想想都使人后怕…
“你好像很喜歡丟東西。”
“……”
簾幕后的女子沒有回話,因為夏尋這話別有深意。
說的是上一回,在岳陽時候差點要掉夏尋小命的那個碎地的瓷杯。夏尋走過幾步,來到白紗簾幕前,隔著簾幕再次淡淡打量里頭的倩影,問道:“你是從哪知道墨閑這事的?”
慘白的眼睛,連瞳孔都是慘白色,女子同樣隔著簾幕看著外頭的身影:“元宵翌日,岳陽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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