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安王的道-《尋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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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陽王說罷,夏淵張狂笑起。
笑過三息,他突然虎眼暴瞪,蔑喝一聲!同時,右手大力一抖手中赤瓦酒缸,猛地一下就砸在了面前棋盤邊上!一聲硬響即起,數丈棋盤之上,三色棋子頃刻被震得飛起寸余!
棋子落地,聲聲不息,如玉珠羅盤。乍起擊聲,回響亦不息,似空谷落石。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久久回鳴。烈酒四溢,飛濺出缸口,灑落棋盤,蒸發起濃濃烈酒香氣。一時間,此間氣氛變得格外的硝煙彌漫。
雖說,夏這一砸用力不小,但手中酒缸卻并沒有因此破碎,反倒是被砸的棋盤位置,生生凹陷了一大塊。他瞪眼岳陽王,囂張吼道:“這盤棋,什么時候變成你李常安的吶?二十年前我家村長與通天塔里那位布局天下時,你還他娘的在喝奶了!爺爺我三十年前橫行岳陽的時候,你這王府還是爺爺我的馬窯子!現在爺爺我回來了,我就要在這里橫著走,你管得著么?!”
霸道囂張,痞氣盡現。
夏淵,就是夏淵,狂起來那股無法無天的痞子勁,當真讓人聞聲抖三抖。縱使面前坐著這位是手握南域數千萬里大權的岳陽王,夏淵毅然能把他當作一個屁,肆無忌憚,想放就放咯。然,岳陽王的氣度確實好,又或者說他的城府足夠深。堂堂一位王爺,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哪容得一介流氓如此褻瀆啊?但,他偏偏就能忍下來,而且是面不改色,完全反過來把夏淵的話當成了另一個屁了。
“梭~”
岳陽王執起棋盤邊上的鑲金龍杖,不緊不慢地把先前被震亂了位置的棋子逐個移正,邊移著邊,平心靜氣地邊念念說道:“下棋看心,布局論勢,都不是比誰的嗓門大,而是比形勢與實力。你要明白,今時已經不同往日。桌面上的這盤棋,不再只是太傅和國師兩個人的布局。數十年來,暗中在這盤上伏子之人,早已超出你的想象。所以,你想橫著走,還得看看別人樂不樂意才行。”
“哌!”
“收皮啦,你唬我是吧!?”
岳陽王似話未說完,夏淵忍不住就當頭喝斷了。騰出的左手大力一拍紅木大床,以做聲勢,完全拿出一副江湖混混講數的痞勁,隔空點著岳陽王的鼻子,便再囂張喝道:“我告你,爺爺我就是被唬大的,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你他娘的真拿爺爺當地痞流氓,好打發是吧?我告訴,你沒門!別以為身后幾位師叔做靠山,爺爺就慫你。真要干起來,我一座問天山就能把你岳陽城給碾咯!”
夏淵的囂張勁應該十足了,若換作是普通的江湖恩怨,經他這一喝,絕對能把對面的人給震得一個屁滾尿流。然而,今日不行。坐在他對面的岳陽王,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如果說,夏淵此時的囂張是一團熊熊烈火的話,那岳陽王的沉穩便是一湖柔和的靜水,火入水,沾之即滅。
待夏淵罵完,岳陽王依舊若無其事地執著鑲金龍杖整理著棋子,看著棋盤,平靜笑問道:“夏淵,可知道我從你的話中,看出了什么?”
“有屁就放,別浪費爺爺時間。”夏淵不耐煩地喝道。
鑲金龍杖在棋盤靠右處,隨意撥弄開重疊在一塊的數枚黑子,而后又逐一擺正。看著擺正的棋子,岳陽玩漸漸收起了笑色,平靜說道:“我看到了你與你侄子的差距,也看到了你的心虛。”
“……”
夏淵硬是一愣。
他不曾想到,自己連番數喝,喝得一個是兇勢凌人且肆無忌憚,但卻沒能鎮住岳陽王不止,落到了他的眼里居然還成心虛了。實在讓人搞不懂,難道岳陽王的心兒不是肉做得不成?然而,沒等夏淵有話,岳陽王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了。
“以目前的形勢,如果是夏尋站在你現在的位置與我論道,那他首先要做的,是謙遜不語,而非居高臨下。你懂么?
謙遜,并不代表懦弱,恰恰相反,敵明我暗的形勢下它卻是另一種強勢。只有把自己的內心放在弱勢的陰影下,你才能讓敵人放松警惕。只要你沉默不語,我便得求著你跟我聊,屆時你大可待價而沽,我便唯有步步為營。因為,此處是岳陽王府,我是主,你為客,我得就著你。而現在,你可好,反其道而行,敵未動你卻先聲奪人,實為自亂陣腳,此乃不智。如我先前所言,下棋比的不是誰的嗓門大,而是大勢與實力。為了壓我一籌贏取后頭的利益,你便迫不及待地翻開手里的底牌,砸到我的臉上,實為虛張聲勢,此乃更不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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