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各懷鬼胎-《尋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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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葉輕擺,夜露凝聚。
天上明月已經往西邊溜達很遠,如若天氣晴朗,那用不了多久今日第一縷陽光便會越過東邊的山頭灑落人間。
這是一日當中,最黑暗和陰冷的時候…
問天山頂小竹屋,昏暗尚且陰冷。外面的氣流無法入屋,屋里的空氣靜止不動,新氣不流,舊氣不通,那就宛如一潭寂靜的死水,冷冰冰,沉悶悶,再生猛的魚兒都無法在這里存活。
“你看到了什么?”
書桌旁的老人已經沉默許久。
不知道他到底是知道不想說,還是不知道無法說,總而言之他對影子的問題就是只字不言,看著窗臺外西移的月光,看得都有些入神。影子似乎也并不著急,死靜死靜地站在原地像塊被涂得漆黑的石碑一般立在死寂的空間。
青云綠露白霜。
蟲鳴余煙月光。
月西移,云翻騰。
大地逐漸升騰起一抹飄忽的夜霧,籠罩著岳陽城。也就在這個時候,北邊的瀛水大河出現了些異況。漆黑的夜霧中突然綻起了幾縷光束,緊接著綻起的光束附近又盛起了幾縷光影,陸陸續續地越來越多。遠看細如針線,七彩斑斕,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猛獸的虛影在咆哮,又或刀劍的虛影在晃動,互相對持交纏著。那是修者內氣外放的戰魂虛影,而修者內氣外放緣由無非就只有一個,那便是傷人。
與此同時,城東、城西的城門相繼被人打開。數之不盡的鐵甲軍士,宛如泄洪一般由東西兩門一涌而入!鐵馬奔騰,破夜霧,卷泥塵,浩浩蕩蕩。這些鐵甲軍士和正戒備在瀛水兩岸那些挺刀崩弓的軍士有些不一樣,其中最大的區別在于他們的裝備。雖然都身穿鎖子鎧甲、頭戴紅纓鐵盔、手執玄鐵虎刀,但正在進城的這兩批軍士的鎧甲上都繡有明艷的紫蘭花紋,身后披風更是赫然繡了一朵紫羅蘭花圖騰。相比起瀛水河上那些軍士的鐵血,這突然涌入岳陽的軍士更顯華麗。他們由東西兩城而入,狂奔城北而去,但到了兩城與城北的交界處便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來了,沒再寸進一絲。
“誒,老了終究是老了。”
遙望城北,光束明滅,問天山頂上的老人家感觸至深長長一嘆:“想當年,咱們這幫師兄弟還只是初登圣位,但嘴里吐出的又有誰敢不當回事?現在人老了,境界雖然高,但說的話人家凈是當個屁。哎…”
老人的話,含意很深像別有所指,而影子似乎也聽出了其中含意。他側過臉,同樣向北邊:“仙人誓約,天罰諸圣,無人敢違,但很多事情都不見得是一成不變的。蓬萊久無仙人居,當年的諸位師兄弟也走到了圣境的盡頭,誰都想邁過那一道坎,更上一樓,站在更高的位置去看看這個世界。”
“那你們就可以把師尊的手諭,當成廢紙撕毀了?”老人眼中微微盛起了些許怒火。
“不是撕毀,只是一個變通,否者我們這些窮其一生修法之人,活著又有何意義?。”
“……”
或許覺得影子說得不無道理,老人一時間也沒找到適合說法反駁,兩人間再次陷入沉默無話的氣氛。過了良久,見老人仍無話語,影子便再次說道:“無論是夏隱,還是袁天罡,又或李淳風、呂奉仙,他們都是奔著最后一步而謀劃半生的大隱者。他們是師兄,比我們先走一步那是理所當然,但同為仙人門下沒道理只準他們伏謀蒼生,而不準我等尋路登高吧?”
這段話說得很委婉,即便是話者語氣死沉沉的,但依舊能感受到其中的無奈。老人微微瞇著眼,又認真地打量了影子一番。
不得不說,眼前這“人”變化實在太大了。至少二十年前,他沒那么多話講,更不會與人說道理,即便是同門師兄弟間的交談,他最多也就一語帶過。不曾想到,二十年后再次相見,這么一個死沉沉的人居然會為了某些目的,把話說得如此精細。有那么個瞬間,老人家都開始有些懷疑,眼前這道影子,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那位“孤僻師弟”了。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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