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名的傷-《尋道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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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月色照耀無際的青竹林,頂上覆雪折射出朵朵銀光。
不過銀光再亮,也照不到八十里青竹密布下的黑暗。在賞雪臺放眼望去,是一片無盡的黑茫。唯獨(dú)一處,冒出微弱火光和徐徐青煙。
這是夏尋入林踏雪的第二天,他依然沒有找到半支寒梅的蹤跡,但他看起來貌似一點(diǎn)都不著急。
在茂密竹叢中,他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清出一片不大的空地。而后,又艱難地用打火石燃著撿來的枯枝?;鸸夂颓酂熅褪菑倪@里冒出的。他在包裹里掏出兩只肥碩的竹鼠,用小刀認(rèn)真地拔毛去臟,隨意灑上香粉,最后放在竹火烤枝上,這才罷手,坐下…
油脂滴落到下層的鮮筍上,不時(shí)“滋滋…”作響,散出的油香在林中飄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
閑來無事的夏尋,從懷中取出憑借記憶所繪制的羊皮地圖,攤開。羊皮很新,看得出是最近幾日才買來的。在地圖左起三分一部分,密密麻麻地畫滿了黑色小鉤。夏尋拾起竹炭,在地圖一處空白位置又打上了一個(gè)小鉤…
燃燒的竹火,融化四周霜雪,讓這片小小的空地變得很是潮濕。
竹鼠已經(jīng)烤得金黃……
夏尋從火堆旁,拿起裝有溫水的竹筒,倒在手中認(rèn)真搓洗一遍后。方才撕下嫩肉,細(xì)細(xì)咀嚼。竹鼠的肉應(yīng)該很香,從夏尋吃得津津有味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這愉悅的表情,在他把第一只竹鼠吃完時(shí),便消去了。
換成微微皺起的眉心…
他撕嚼第二只竹鼠的速度比之前快上許多,越來越快??吹贸鏊苁侵薄?
直到最后他干脆就不撕了,直接把剩下一小半的竹鼠狠狠塞到嘴巴里,大力咬嚼數(shù)次,便一口吞下!隨即胡亂撿起幾個(gè)烤熟的竹筍隨意丟到包裹里,拿起包裹就是一路狂奔……
他狂奔的速度比之前兩天任何一次都要更快,更狼狽!
“轟隆隆……!”
就在他跑出第三十步時(shí),身后便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打斗聲、爆裂聲。聲音很大,幾乎可以用地動山搖來形容,甚至有幾次差點(diǎn)把慌亂逃跑中的夏尋震得摔倒。
“嘭嘭嘭……”
數(shù)到氣芒沖天而起,遠(yuǎn)遠(yuǎn)便能看到。氣芒互相碰撞,每碰撞一次必跟隨一聲巨響。甚至猛烈。
“呼…”
瘋狂奔跑了一刻鐘左右時(shí)間后,夏尋氣喘吁吁地停下了。
一刻鐘跑了兩里路,幾乎是他的極限了。他緊張地回頭看著身后的天空,六道藍(lán)芒和兩道紫芒從遠(yuǎn)處竹林中冒出。其中一道紫芒的光澤非常暗淡,應(yīng)該是他的主人受傷不輕所致。八道光芒不斷交錯(cuò)、碰撞發(fā)出震天巨響,震得夏尋四周青竹的積雪不斷下落。
“轟隆隆…”
在交鋒越演越烈,數(shù)回合后,那道暗淡的紫芒幾乎就要消散不見了……
夏尋的神色變得有點(diǎn)凝重,猶豫不決,右手食指不停地刮著鼻梁。
“咚咚咚…”“??!”又是一番碰撞,緊接著是一聲極其憤怒的吼叫。那道暗淡的紫芒終于消散了。
夏尋臉色一凝。
“哎!”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長嘆一聲…
那邊戰(zhàn)斗確實(shí)慘烈…
在夏尋之前生火的地方,向南七十余丈處。
原本茂密的竹叢,被敵對雙方轟成一大片黃泥地。地上上百道壕溝深坑還不斷冒著煙氣。地上被高溫蒸發(fā)的霜雪化成白霧升起,場間似仙境、亦似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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