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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黎平吸了口氣，道：“周總，請你相信我，面粉集團只會越來越好。”

    周壽昌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從程黎平的建議，因為沒有這個小伙子，面粉集團早就完蛋了。

    睡到凌晨四點，程黎平起了床。洗漱過后，換上一身厚點的衣服出門了。天色還很黑，路燈散發的黃色光芒下，一片片細小的雪花正在隨風飛舞。程黎平嚇了一跳，往地上仔細看了看，沒有一點積雪，想必是雪花落到地上便隨即融化了。

    看著碎碎的飛舞的雪花，程黎平頓時想到了田梓橙。仿佛時間還沒有過去很久，儼然就在昨天，位于黎城的桃花仙山的雪地里，那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子把雙手交給了自己。程黎平默默的站在原地發了會呆，見雪花開始越下越大，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往程嬸和亞亞居住的地方行去。

    程嬸買的房子位于城北，程黎平只知道大致地點，卻從來沒有來過。根據街道的名稱找到那棟樓，才發現是一處農民自建房。程黎平下了出租車，鞋子踩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原來這里的地面上已經有薄薄的積雪了。

    正想直接走向那棟樓，程黎平突然看到停在不遠處的轎車里紅光一閃，似乎有人在抽煙。現在還不到五點鐘，這么冷的天氣，誰會那么無聊在車里抽煙。程黎平裝作路人的樣子走過去，走到車子旁邊，猛地一拳打過去。車窗玻璃應聲而裂，里面的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程黎平直接打昏了。

    程黎平近前一看，那人大約四十來歲，下巴上黑黑的胡子茬又濃又密，看來在這里盯梢已經有幾天了。伸手在他腰里摸了摸，居然摸到一把手槍。再仔細一檢查，又找到一本警官證。原來這人是育徵市的警察，名叫馮爽，還是三級警司，職階倒不低。

    不用說，這警官一定是個盡職盡責的人。程黎平把手槍和警官證給他放好，轉身走向那棟農民自建房。從一樓找到四樓，都沒發現什么異常。來到五樓，只見其中一套房間的防盜門上貼著警方的封條，門口還用白色的粉末圈出來一個人蜷縮的身體輪廓。程黎平心中一涼，難不成程嬸和亞亞出意外了？弄開防盜門，屋子里更是凌亂不堪，衣柜倒了，立體鏡子碎了，飯桌旁邊，碗和盤子摔的支離破碎，一大灘血液已經干涸變黑。

    進了亞亞的房間，柜子里的衣物同樣被翻了個底朝天。不過這屋里卻沒有血跡，只有墻壁上有一條類似菜刀砍出來的印痕。程黎平跑到廚房里看了一眼，菜刀果然沒在刀架上，不知道是被警方作為證物拿走了，還是被行兇的人帶走了。

    不管怎么樣，在這里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程黎平快步走出來，繞過兩個街道，照舊打了輛出租車離開了。坐在車上，程黎平決定暫時不跟程紅彬講這件事，否則的話，依著程紅彬的火爆性子，搞不好明天育徵市就要上頭條新聞，內容是某男子槍擊市局等等。

    等到九點多鐘，程黎平來到所在轄區的警局，詢問程嬸和程亞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個時候他不能再掩飾自己的身份，便明明白白的告訴在場的警官，自己是程黎平，黎城市遠方面粉集團的董事長，也是程嬸和程亞亞的老鄰居。幾個警官對視了一眼，通過內部查詢，證實程黎平確實是守法公民，便坦白的告訴程黎平，前幾天有幾個人闖到程亞亞家里持刀搶劫，最后莫名其妙演變成了槍戰。這件事造成兩個匪徒死亡，一名警員受傷。至于程嬸和亞亞的去向，警方也正在全力調查。

    程黎平心里松了一口氣，槍戰，那應該是小袁動的手。死的是兩個匪徒，起碼能證明程嬸和亞亞暫時平安無事。小袁這人老成穩重，他不愿意讓警方介入自己的行動，或許會想辦法帶著程嬸和亞亞偷渡到香港。一直聯系不上，那就更容易理解了。程嬸和亞亞都是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萬一被警方監控到手機位置，搞不好會節外生枝。

    想通了這一點，程黎平便站起身向警官道了謝，打算離開這里。剛站起來，沒想到一個粗啞的聲音突然喝止道：“等等，站在那里，不要動。”

    程黎平回頭一看，居然是幾個小時之前被自己打昏了的三級警司馮爽。這位老兄腦門受了傷，被繃帶包扎著，看上去活像一只兔子。馮爽上上下下盯著程黎平看了足足兩分鐘，道：“打我的那個人是你吧？”

    程黎平揣著明白裝糊涂，道：“警官，你在說什么，我昨天夜里才到育徵。”

    馮爽道：“今天早上剛發生的，五點鐘左右。小子，別跟我裝傻，我從后視鏡里看到你了。”

    程黎平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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