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角酒肆-《就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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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金剛門舉寺哀痛,各個和尚、僧伴披麻戴孝為方丈惠章大師痛號,昨晚一戰(zhàn),惠章方丈與那天一教惡賊對掌,那惡賊功力深厚之極,一招形似大力金剛掌的雄渾掌力將方丈大師打落山門,待眾人上前營救之時,方丈大師心脈已碎,保持著出掌的姿態(tài)倒在山門后,雙眼滲血而亡。
長老們檢查過方丈大師尸身之后,一致認(rèn)為應(yīng)是小雷音寺的大力般若掌,天下佛門,掌法剛猛者無出其二,方丈大師能和小雷音寺的妖人過上這么多招才堪堪落敗,已是撐住了金剛門的面皮,算是為我佛盡忠了。
至于恩怨何解,和尚們也不敢抬著惠章方丈的尸體不遠(yuǎn)千里地去找天一教理論,只能以嚎哭表達(dá)自己的哀痛之情,派出的偵緝和尚也沒發(fā)現(xiàn)那天一教老妖怪的蹤影,反倒是翻出了一家姓鐘的天一教探子,對于這些人,他們也不敢動手,只能上門以武力要挾,恭送這家人出境。
一時間,金剛門上下院齊齊哀痛,惠章大師一死,這金剛門方丈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十二名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長老們卻各懷鬼胎,誰都覺著這方丈之位合該我坐一坐了。
“知羽,你是不是病了?”
躲在禪院內(nèi)尋求庇護(hù)的冷秀擔(dān)憂地望著端著個小板凳坐在客舍門口傻傻地望著門外那顆大槐樹的黃知羽,娃兒可能是被嚇著了,從昨晚起就變得神情恍惚起來,反應(yīng)更是遲鈍,每次都要喊他兩次他才反應(yīng)過來,且言語中透著一股瓜兮兮的憨氣,好似真的愚鈍一般,全然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機(jī)靈勁。
冷秀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燙,黃知羽則有點僵硬地扭頭看過來,臉上露著憨厚的笑,說話時五官變得有點不協(xié)調(diào),好似戴了一張人皮面具般。
“娘,沒有啊。”
冷秀表情凝重地望著兒子,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問:
“你姓什么?”
“娘,疼。”
“我問你姓什么?”
“姓陳啊。”
冷秀連忙雙手在他臉上一陣亂揪,想把他的人皮面具扯下來,揪地黃知羽哇哇亂叫,聽到動靜的陳訓(xùn)從五谷輪回之所跑回來,看冷秀不依不饒的模樣,兩步上前道:
“別撕了,我查過了,沒被調(diào)包,是咱們的崽兒。”
“調(diào)包,你說調(diào)包,什么意思?”
陳訓(xùn)沖冷秀使了個眼色,兩口子把黃知羽架起來送進(jìn)客舍里屋,順手關(guān)了房門,陳訓(xùn)架起煙鍋子,伸手摸了摸黃知羽被扯地發(fā)紅的臉蛋,嘖嘖輕拍兩下,遞給他一張手帕,讓他清理一下眼淚和鼻涕,才看向一臉焦躁的冷秀,伸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才咬著葉子煙桿,用一種含混不清,但家人間能默契聽懂的言語說話:
“蚊虛針是我放的,這你是知曉的,可那老爺子為何會這么配合地承認(rèn)天一教的身份,為何又在山門口和前方丈做過一場,明明一掌震死了前方丈,禪院內(nèi)再無人可制他,他又為何主動退走?他如此這般大費(fèi)周章,目的已是唾手可得,卻為何勞師動眾搬半途而廢?他真的是為了搶奪知羽而來嗎?”
冷秀眼睛提溜一轉(zhuǎn),從隨身荷包里摸出一個曬干的棗核放進(jìn)嘴里,嘟囔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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