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那黃袍人卻聽得十分清楚,兩道炯炯的眼睛,掃了過來。 修月似乎是還想勸說三人幾句,但卻突然欲言又止。 原來,他怕阮山等人說出更為難聽的話,那就弄巧成拙了,是以話到口邊,又強(qiáng)自忍了回去。 只見那兩個(gè)青衣童子和綠衣少女走近了三人四五尺處,停下腳步,分列兩旁,讓出一條路來。 黃袍人緩步而行,越過那青衣童子,直走到幾人身前,緩緩說.道:“適才聽到國師談到三位大名,在下是思慕已久了。” 阮山暗自忖道:當(dāng)真是想造反嗎?你自稱四海君主,那牛鼻老道,又號稱什么國師,總共也不過幾只快船,和這五色大船。 心中暗罵,口中卻應(yīng)道:“好說,好說,君主言重了。” 黃袍人道:“三位請入艙中小坐,也好讓在下略盡禮賢之意。” 郭峰聽他口氣托大,竟然用上了禮賢二字,不禁心頭火起,冷冷說道:“咱們兄弟是江湖中草莽人物,登不得皇船雅堂,如果言語開罪了你,那就未免大煞風(fēng)景了。” 修月插口接道:“不要緊,君主一向是量大如海,愛才若渴,諸位都是成名武林的人物,正是君主渴慕之才,縱然是放蕩一些,也不要緊。” 黃袍人道:“國師說的不錯(cuò),三位請入艙中一敘吧!” 阮山心中暗道:既然登上了這五彩巨船,也該到他們艙中去見識(shí)一下才是。 心念一轉(zhuǎn),當(dāng)先向艙中走去。 蕭奇、郭峰,眼看阮山進(jìn)入艙中,只好隨在身后行去。 黃袍人回顧了修月一眼,隨在三人的身后,也走入了艙中。 艙中地方,十分寬敞,布置更是極盡豪華。 地上鋪著很厚的紅毯,四周都是淺綠色的壁綾,一張雕龍描鳳的金交椅,緊靠在后艙,艙壁而放,一只檀木長案,擺在椅子前面。 四個(gè)錦墩,分放兩旁。 在那金交椅后的壁板上,掛著一幅六尺見方的巨畫,寫著“武林形勢圖”五個(gè)大字。 單是五個(gè)大字,就足以引人心神。 阮山運(yùn)足目力,只見那圖上洋列著天下各大門派的所在地,分別記述著他們的特殊武功,和弟子人數(shù)。 歸云山莊和少林寺,都赫然在上面,但這兩處,一個(gè)是數(shù)百年來一直被武林同道奉若的泰山北斗的武學(xué)源起圣地,一個(gè)是神秘莫測的江湖屠場。 顯然那四海君主,對這兩個(gè)地方所知有限,并未列出人數(shù),和他們特殊的武功。 阮山暗忖道:這四海君主,倒是一位有心人,單是畫這一幅“武林形勢圖”,就要耗去不少時(shí)間。 只見那黃袍人穿過錦墩,繞過檀木長案,端端正正的坐在金交椅上說道:“三位請坐。” 蕭奇暗暗忖道:你這叫禮賢下士嗎?自己先大模大樣的坐下,然后再請客人落座,豈是待客之道。 但聽修月放聲笑道:“三位請隨便坐吧!” 阮山心中忖道:既來之,則安之,當(dāng)先舉步而行,在一座錦墩上坐了下來。 中原快手一向跟著阮山行事,眼看阮山坐下,也跟著坐了下去。 修月微微一笑,高聲說道:“敬茶。” 但見艙壁一角處壁續(xù)啟動(dòng),現(xiàn)出了一個(gè)暗門,五個(gè)身著彩衣的美婢,魚貫而出,每人手中捧了一個(gè)玉盤,盤上放著一杯香茶,行在阮山和中原快手身前,欠身奉上香茶。 阮山和中原快手雙臂雖然被金鏈鎖了起來,但雙手五指還可運(yùn)用自如,只是伸縮之間,雙手得一齊動(dòng)作,自覺十分不雅,當(dāng)下冷冷的望了修月一眼,道:“多謝姑娘,不用了。” 中原快手更是各自冷笑一聲,一語不發(fā)。 那黃袍人和修月,卻是各自伸手,從玉盤中取過香茶。 修月左手一揮,道:“三位既然不肯飲用,你們還不退下。” 五名美婢,齊齊轉(zhuǎn)身而去,退回那壁角暗門中,隨手關(guān)上了暗門。 修月緩緩把手中茶杯,放在木案之上,低聲對那黃袍人道:“君主有事,也可和三位佳賓談?wù)劻恕!? 黃袍人啜了一口香茶,放下茶杯,說道:“在下久聞三位大名,今日有幸一會(huì)。” 阮山冷冷說道:“君主不必客氣,有話可以明說了。” 黃袍人微微一笑,道:“現(xiàn)今武林之中,局勢紛亂,殺伐不息,恩怨糾結(jié),無時(shí)或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豈無惻隱之心,在下有意出主武林,阻攔殺伐,為武林打開百世太平基業(yè)……”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三位對此有何高見?” 阮山目光轉(zhuǎn)注到蕭奇臉上,以眼示意,要他答話。 蕭奇輕輕咳了一聲,先來了一陣哈哈大笑。 黃袍人一皺眉頭,欲言又止,顯然是要想發(fā)火,但卻強(qiáng)自忍了下去。 蕭奇笑了一陣,停下笑聲,說道:“君主想出主武林,天下有幸了。” 黃袍人眉頭一展,笑道:“請教大名。” 蕭奇道:“金刀蕭奇。” 黃袍人目光轉(zhuǎn)注到郭峰臉上,道:“閣下怎么稱呼?” 郭峰冷冷地說道:“冷面快劍郭峰。” 黃袍人笑道:“兩位就是江湖尊稱的中原快手。” 郭峰道:“正是不才兄弟。” 黃袍人目光轉(zhuǎn)投到阮山的身上,道:“這一位一定是阮山兄了。” 阮山道:“不錯(cuò)。” 黃袍人端起案上茶杯,又啜了一口茶,道:“在下有意為武林排難解紛,需要人手相助,不知三位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蕭奇接道:“君主雄才大略,又有修月道長相助,我等江湖草莽,不諳武略,只怕我等無能幫助君主。” 黃袍人道:“國師已經(jīng)介紹過三位武功,在下也是久聞大名,三位如果肯相助,在下必將委以重任,日后取得武林君主之位,三位居功,在下必有一報(bào)。” 蕭奇忖道:他此刻已經(jīng)自號君主之稱,心中也明白是自尊自妄了。 心中暗罵,口里卻應(yīng)道:“此事重大,在下等一時(shí)難作決定。” 黃袍人目光轉(zhuǎn)注到修月的臉上,道:“國師之意呢?” 修月淡淡一笑,道:“貧道看來,此事簡單的很,愿與不愿,一言而決,用不著多作思慮了。” 這幾句話,單刀直入,蕭奇倒是真的無法做主了,低聲對阮山說道:“大哥做主吧!” 阮山略一沉吟,道:“如果在下等不愿為君主效勞呢?” 黃袍人想不到,他身上戴著刑具,竟然還說出如此硬朗的話,不禁臉色一變,道: “三位如果不肯答應(yīng),那是不給在下的面子了。” 修月接道:“識(shí)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貧道的看法,三位還是答應(yīng)的好。” 阮山道:“道長可是想威迫我等。” 修月陰森一笑,道:“不是威迫,貧道言出肺腑,完全是一片金玉良言。” 阮山心知此刻一言,立決敵友,面臨到生死關(guān)頭,自己也不便擅作主張,回顧了中原快手一眼,道:“兩位兄弟之意呢?” 蕭奇道:“咱們追隨大哥,生死不渝。” 阮山目光轉(zhuǎn)投到那黃袍人的身上,道:“如果君主威迫在下,阮某決不答應(yīng)。” 黃袍人冷冷說道:“三位可知道此刻在下一言,可定三位生死。” 修月急忙接道:“君主息怒,讓貧道再勸他們幾句如何?” 黃袍人道:“好!如果勸后,他們在執(zhí)迷不悟。那也不用留作后患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顯,如果修月勸說不成,三人立刻有性命之憂。 只聽修月輕輕咳了一聲,道:“貧道有幾句話,尚望諸位三思。” 阮山道:“你說吧!” 一面暗中運(yùn)氣,提聚功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