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獒一刻也不能跟他分開。 鄭褚微微擺了一下臉,示意小兵“請”紀(jì)凌修離開。 鄭褚轉(zhuǎn)身走開時,我一把攥住鄭褚胳膊,“阿褚哥哥……” 鄭褚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我攥住他胳膊的手,隨后緩緩抬頭看我。 “幫幫我。”我含淚鄭重。 鄭褚眼底劃過一絲矛盾的不忍,他思想掙扎許久,微微抬手,士兵們停了步子。 紀(jì)凌修回身冷冷看著我。 我看著鄭褚,氣餒低聲,“我必須打出這通電話,我有話要跟寧乾洲說。你懂我的心情,你懂的。只有你能幫我。” 鄭褚算是看著我跌跌撞撞一路成長,雖然很少與我說話,但也算是老朋友了。我曾經(jīng)掉進戲園子的酒池,是他跳下去救的我,后來,我第一次去探望娘親的時候,拿過一瓶爹爹親自釀的酒送給他當(dāng)回禮。 從海外回國,也是他去港口接的我,貼心拿過我的行李,送我回家。 這些年,他明里暗里都有為我行方便,亦兄亦友。 鄭褚猶豫片刻,似是下定了決心,“你跟我來。” 我沒敢看向紀(jì)凌修,他強烈的占有欲不允許我任何僭越,而我此刻一舉一動都在刺激他敏感的神經(jīng)。 我取下腕部的鐲子遞給雀兒,拉近低聲,”鐲管里有根紫色的細煙花,幫我放了。“ 隨后,我轉(zhuǎn)身跟著鄭褚來到有電話機的房間,他眉頭緊鎖播了一通電話出去,似乎是秘書室,不知那邊說了什么,鄭褚說,“急事轉(zhuǎn)接統(tǒng)帥。” 我隱約聽見聽筒那邊的人聲音拔高了幾分,似乎在斥責(zé)他,鄭褚有些吃癟,堅持說,“十萬火急,請立刻轉(zhuǎn)接給統(tǒng)帥。 原來,鄭褚也見不著寧乾洲,甚至打電話還要通過秘書室轉(zhuǎn)接…… 等待期間,我看見那支紫色的煙花沖上天空,鄭褚也看見了,立刻看了眼旁邊的士兵,示意士兵去看看誰放的。 不知過了多久,鄭褚掛了電話,重新劃撥了一串?dāng)?shù)字,接通一瞬間,鄭褚肅然起敬,“統(tǒng)帥。”停頓一瞬,他說,“施微,施小姐有要事找您。” 說完,他將聽筒遞給我,示意我接著往下說。 我通體冰涼,壓下心理上的戰(zhàn)栗不適,接過聽筒。 聽筒那邊如萬丈深淵吸附著我,一想起寧乾洲此刻在電話另一邊,那晚發(fā)生的一切驟然閃現(xiàn)腦海,我條件反射般掛斷電話,鄭褚眼疾手快抓住聽筒,沒讓我壓下。 我縮著肩膀,直往后退。 一種本能使我退縮,我搖頭,再搖頭。 鄭褚將聽筒攥進我手中,悄聲提醒我,“趁現(xiàn)在。”他用眼神鼓勵我。 我深吸一口氣,盡管努力平復(fù)心情,聲線依然有些抖,鼓足勇氣再次握住聽筒,“你的恩師蔡肖生,在我手上。放了我和紀(jì)凌修。” 上輩子我曾在他的平生事跡里讀到過,他這輩子最感激的人是他的恩師蔡肖生,這個人對他十分重要,重要到敵人抓住蔡肖生威脅寧乾洲退兵,他能退出百里開外,割讓了一個縣域出去。 那是他平生第一個敗績,為了救他的啟蒙老師。后來,蔡肖生被成功解救后,寧乾洲才成功反撲,收復(fù)失地。 我很久以前便讓彭昶派人盯梢蔡肖生,既是保護他,又是用來關(guān)鍵時刻拿捏寧乾洲。 雀兒放出的那支紫色煙花,便是告訴彭昶,確保蔡肖生安全的情況下藏匿他。 聽筒那邊悄無聲息,確認他沒掛斷,我攥緊聽筒,“紀(jì)凌修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絕不與他分開!如果你不放他,這輩子別想見你的恩師!” 這是我第一次威脅人,既恐懼又無畏。 聽筒對面依然寂靜無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