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緊緊將孩子護在懷里,蜷縮起身體,深深的恐懼掩埋我,胡思亂想了一夜。次日一早,阿姨進來把孩子抱下樓,說是老爺夫人要看孩子。 我忐忑下樓陪餐,娘親左右圍著孩子打趣。 為了補償紀家二老,我盡心盡力照顧她們,端茶倒水,吃喝住行,事必親力親為。吃完飯,陪親朋好友逛街。 紀凌修原本籌備了滿月酒和婚禮,卻因戰事一拖再拖。 快年底的時候,幾枚炮彈落在了海城境內,炸毀了修了一半的文城鐵路。這激怒了租界的洋人,一夜間彥派卷入戰爭之中。 這枚炮彈不曉得是寧乾洲送來的,還是靳安投來的。 總之,就是不想彥派保持中立,以此,將彥派拉入戰爭之中。 彥派軍方調查的結果是靳派軍方投來的,于是出兵嶺南,彥銘親自去平京跟寧乾洲談合作事宜。 也就是說,寧乾洲終于煽動彥海地區,聯合絞殺靳安。 我猜,那枚炮彈是寧乾洲送給彥派的,卻嫁禍給了靳安。導致靳安被后方資本遷怒,腹背受敵。 戰事影響,海城終于開始動蕩,港口暫時關閉,紀凌修突然變得特別忙碌,常常不著家,他的親朋好友滯留在海城數月,趁她們外出逛街時,我才有機會跟孩子獨處。 大寶經常被紀凌修的姑姑抱出去玩,奶娘跟著跑。 只有小寶在家。 那雙眼皮隨著日子推移,格外顯眼。 亦分外刺眼。 我有種草木皆兵的恐慌感,就算什么都不說,可看著孩子日益漂亮的眉眼,那般深刻熟悉,我便知上天給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足以要了我性命。 根本來不及怪誰,我惶惶不可終日掩蓋孩子的身份,想盡法子想把雙眼皮變成單眼皮,甚至學著偏方的法子,在他們眼皮上涂抹雞蛋清液,依靠那種黏性干涸后的狀態,短暫地改變雙眼皮結構,看來像是單眼皮了。 紀家的人只要抱孩子外出,我勢必安排人盯梢,總覺著她們家的人起了疑心。 “紀凌修最近跟彥銘走得很近。”小方說,“他好像沒退出,還在參與各種決策,經常跟洋人打交道。” 我下意識握住孩子的小手,“他在收手,只是需要時間慢慢退。” “還出入那種場所。”小方說。 “哪種。” “窯子窩。”小方說,“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去的,跟彥銘,還有幾個洋人高層。與那里的頭牌關系密切,頭牌嘴緊,問不出來什么。” 沉默許久,我低聲,“我相信他。” 這些小道消息上輩子我聽倦了,他布的局,他撒的網,他培養的人,他安插的眼線,都需要一步步收尾退出,我能給予他的,就是全方位的保護和信任。 畢竟他爸媽被寧乾洲害成那個樣子,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善罷甘休,紀凌修內心的不甘無法撫平,或許,他不會再向上輩子那樣大動干戈跟寧乾洲斗,但他袖里乾坤,總有他的理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