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一刻,一種近乎執拗的思想占據腦海。 為了紀凌修,我什么都做得出來。 雀兒出去沒多久,便哭喪著臉走進來,“士兵守著,不讓我踏出這棟樓,外面戒嚴了。” 紀凌修倚在外間的藤椅上小憩,如畫眉眼恬靜懶懶,整個人散發著愜意淡定的光韻,他一點也不急。 只有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顯然,紀凌修被變相軟禁了。 外面現在不知道亂成了什么樣子,上一世,這場工人運動以后,便是兩年內戰。難道我讓彭昶救出了本該慘死的岳韞,導致內戰導火索之一的“岳韞之死”,變成了“毒殺寧乾洲”引起的? 原因一直在變,只是結果始終不變。 連續一周,外面槍聲四起,我如驚弓之鳥,忐忑難安,消息出不去也進不來。外面像是變了天。 傍晚時分,紀凌修沖了個澡,穿著白襯衣從內室出來,碎發滴著水,俊臉愈發利落迷人。他很愛干凈,這種危急關頭,他對生活細節依然很講究…… 紀凌修像沒事人一樣問我,“需要我幫你擦身嗎?” 我站在床邊系衣扣,搖頭。由于傷口的原因,我沒辦法穿護胸,于是身體凹凸的曲線格外顯眼,只能背對著他。 他笑說,“不洗,不怕感染嗎?” 我說,“雀兒會幫我。” 他笑說,“雀兒好久沒進來過了,指望她,你怕是這輩子都洗不上了。” “雀兒。”我向外間喊了兩聲,“雀兒。” 雀兒面紅耳赤探頭往里看,“干嘛啊。” 我說,“幫我擦下背。” 雀兒剛要應下,靈活的小眼睛瞄了眼紀凌修,她把話咽了下去,“我沒空。”說完,她就縮回腦袋,再喊都不應聲。 我氣的不行,扶著墻壁來到外間,卻不見雀兒身影,不曉得躲哪里偷懶去了。這悶熱的天氣,身上的傷口不能沾水,只能用毛巾輕輕擦過沒受傷的區域,我夠不著后背,汗水劃過傷口疼痛難忍。 我不肯紀凌修幫我,他看我忍痛杵在原地,順勢拉著我在他腿上坐下,想要查看我背部傷口,“還是很疼嗎?” 我閃了一下身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不疼,我能自己來。” “你夠得著?這兒就咱倆。”紀凌修說,“我倆有過夫妻之名,你怕什么。” 我岔開話題,“你一點也不擔心?” 紀凌修說,“眼下,只需擔心你。” 這些日子,外面特別亂。像寧乾洲那種雷厲風行的性子,他給足了那些富商們和平談判的機會和條件,可是那些人卻暗殺他! 他向來先禮后兵,既然那些人敬酒不吃,那便是吃罰酒,寧乾洲定會使用非常規手段逼那些人交出實業控制權了。 “你的伙伴們可能要遭殃了。”我低聲,“你苦心經營的局面,會因此陷入困境。” 紀凌修微微挑眉,“施微,有件事你要搞清楚。” 他再度將我拉入他懷里,迫使我坐在他腿上,指尖沾了蜜脂膏涂抹在我皸裂的雙唇上,指腹有意無意撫摸過我唇瓣,“我苦心經營的所有局面,都圍繞著你展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他漆黑雙眸鎖住我視線,“或許我曾經為復仇而布過局。但是,如若你因我的復仇出了什么意外,那么這場復仇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我爸,我媽,我姑姑,所有人都不讓我招惹寧乾洲。”紀凌修指尖停留在我唇上,視線流連,“你也不讓我復仇,那我便不做了。我爸媽都能釋懷,我有什么釋懷不了的。” “我說過,你的安危是我考慮的首要條件。”紀凌修說,“而你此刻,平安健康地在我眼前,我還有什么要擔心的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