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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北在樓下轉了一圈，可能是因為大中午的原因，只有一個坐堂醫生在那低著頭打盹兒，也沒什么顧客，甚至店員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隱約聽到二樓傳來說話的聲音，秦北便徑自走了上去。

    他看到兩個女店員趴在門口小聲說著什么，便過去拍了其中一個的肩膀一下，問道：“請問，谷苗苗來上班了嗎？”

    那店員正在說領導的壞話，冷不防肩膀被拍了一下，嚇得一個機靈，瞅準了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這才說道：“取藥到樓下。沒事不能上二樓來。”

    秦北道：“我不取藥。我來找谷苗苗的。”

    “哦……我認識你，上次你來過，還是苗苗替你付的賬呢。”一個女孩子笑著說道。

    秦北老臉一紅，當時手頭確實沒帶錢啊。不過他記得拿完藥之后當場把平沖抑帶湯的方子給了一個姓高的坐堂醫生，從他那兒換了幾百塊，當場就還給谷苗苗了呀——

    你怎么還記得是谷苗苗給我付的賬呢！

    “哦，我也想起來了。”另一個女孩子說道：“你是苗苗的男朋友嗎？你說你一個男的，也不說賺錢養家，讓苗苗一個小姑娘出來打工賺錢，還得替你付賬，你也真好意思啊！——她被程巫婆喊進去挨訓呢。”

    秦北剛想辯解兩句，猛聽到最后一句關鍵的話，登時有些生氣的問道：“她為什么挨訓？”

    第一個女孩子道：“還能有什么理由？程巫婆看她不順眼唄，隨便找個借口，就要扣她工資。苗苗肯定是不樂意的啊，這不程巫婆準備逼著她離職呢。”

    “咦，又不是能賺多少錢，不干就不干了唄。”秦北無所謂的說道：“但是挨訓絕對不行，我得進去找她。”

    女孩子攔住了他：“你說的輕巧，這年頭找個工作容易嗎？你都得靠她的工資養著，她再離職了，你們倆喝西北風去啊？！”

    “忍忍算了，過日子要緊——要我說，最好的辦法還是得你盡快找個工作，不能總讓苗苗養著你啊，她還沒長大的個大孩子呢，也不知道看上你哪一點兒了。”

    “真是替苗苗覺得不值。你說這男的長得也不算帥啊，還沒錢，苗苗怎么就喜歡他了呢。”

    忽然房間里傳來低聲飲泣的聲音。

    以及程云劈頭蓋臉的破口大罵的聲音。

    秦北把兩個女孩子扯到一邊，一腳把門踹了開來。

    他看到程云坐在大班椅上，吐沫星子橫飛。

    谷苗苗低著頭站在一邊，眼眶紅紅的，好像快要掉下淚來。

    看到秦北闖進來，谷苗苗忍不住滿腹的委屈，跑過來撲進秦北懷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程云被突然闖進來的秦北嚇了一跳，短暫的愣神之后清醒過來：“你是誰？干什么的？為什么闖進我辦公室來？”

    秦北冷冷的掃了程云一眼，沒搭理她，輕輕拍著谷苗苗的背，感受著一雙沒發育成熟的小乳鴿在他胸口蹭來蹭去——除此之外基本上全是骨頭。卻更讓人覺得應該憐惜。

    “出去！給我出去！”程云怒道。

    秦北還是沒搭理她，安慰谷苗苗道：“跟我說，發生了什么事？”

    “她沒有理由的扣我工資。”谷苗苗發泄了一陣，心里舒坦多了，看著秦北胸口濕漉漉的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的撲哧笑了。

    “你業績不佳，還有理了？還帶外人來店里鬧事？——你收拾東西，不用干了，我這里養不起你這樣的大小姐！”程云怒道。

    秦北拍拍谷苗苗的肩膀，讓她在一邊坐下，他卻走到程云面前，盯著程云看。

    “你的鼻子是假的。”秦北說道。

    “你！……”程云捂著鼻子。

    “你的胸也是假的。”秦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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