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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之鳴眼底浮起一抹幽深的陰暗。

    蘇曼以為是自己的錯(cuò)覺，再看一眼，發(fā)現(xiàn)那是他稀落的睫毛落下的陰影。

    沒等蘇曼細(xì)究，他起身，往那個(gè)小房間去，

    “跟我來。”

    蘇曼跟上去。

    方之鳴在前頭，把門打開。

    今天房間里的光景，和那天晚上的不一樣。

    窗簾被拉開，外面絢爛的艷陽高懸天邊，夏日的金芒灑在窗沿，屋內(nèi)一片金燦燦，暖洋洋的。

    屋子里陳設(shè)簡單，角落里封著幾壇酒。

    鄭重?cái)[著祭臺(tái)。

    祭臺(tái)也是很普通的祭臺(tái)。

    供奉桌上，擺了水果，煙酒，還有小女孩兒愛吃的糖果。

    蘇曼才震驚發(fā)現(xiàn)，上面的遺照，竟然是一家四口的合照——方之鳴把自己也放在那上面了。

    一家四口，天人相隔。

    方之鳴大概有過一段黑暗時(shí)光，哀莫大于心死，做出什么都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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