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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滿呵斥：“老農，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土地是當今天子給的，怎么成了幾大門閥的體恤了？”

    “他們算什么東西，焉敢替當今天子體恤民情？”

    強大的氣勢讓那老頭，面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下，求饒道：“爺，是我這賤農不會說話。”

    “您不要怪罪……”

    他老淚縱橫，快要磕頭，生怕惹禍上身。

    秦云蹲下，扶起他，露出一個和煦笑容：“老大爺不必如此害怕。”

    “燕忠，賠禮道歉！”他皺眉嚴肅道。

    燕忠渾身一凜，不敢有任何猶豫，上前乖乖給老頭道歉：“大爺，剛才是我失態了，抱歉。”

    老頭受寵若驚，連連伸手，示意不敢。

    秦云又問道：“大爺，你剛才說幾大門閥家族要給農民們多分糧食，這是怎么回事？”

    那老頭見秦云是一行人的頭目，顯得十分敬畏。

    佝僂著背，連忙解釋道：“這位爺，這件事不是我說的。”

    “反正莊長，鄉長，還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都是這么說的，說各大門閥體恤咱們這些底層的農民。”

    “計劃今年春收多讓出一成的糧食給我們。”

    他眼眶一紅，哽咽道：“前些年的天災咱們這些百姓常常餓肚子，我的兒子就是餓出病死的。”

    “天地良心，這一成糧食已經能讓咱們這些下賤人多吃很久了。”

    見狀，秦云動容。

    身后內閣大臣們皆是嘆息。

    前些年天災太多，陛下那時也疏于政務，朝綱混亂，所以才導致了那種局面。

    “大爺，可我記得當今天子已經免去很多賦稅了吧。”

    “你們這一片，似乎賦稅免了十之七八。”

    老頭擦了擦眼淚，苦笑道：“這位爺，這倒是事實，朝廷近一年也做了很多好事。”

    “但不頂用啊。”

    “免賦稅，又不是給咱們送糧食，本身咱們這些賤民就不夠吃，免賦稅，也只是杯水車薪。”

    “鄉里都說陛下要打仗，需要軍糧，哪里能管我們的死活。”

    “我們想要吃飽肚子，還是得看佃主和這些大家族的，畢竟土地在他們的手里。”

    “我們只是幫忙種地的。”

    “唉！”

    他深深嘆息，滿是皺褶的臉上寫滿了不容易。

    那一刻，秦云的心糾了一下。

    他不是圣人，但作為皇帝，看到自己治下的子民連生存都需要用盡全力，心里極為不是滋味。

    郭子云這些戶部官員，更是慚愧至極。

    咬牙道：“天子腳下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各州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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