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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揣著恨咬著牙-《并不遙遠(yuǎn)的往事》

    錢忠到了奉天以后,跟韓老六和小寶,還有自個兒的姑姑,成天住在租下來的那個小院兒里,實(shí)在有些個悶得慌。悶得慌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的心里有著事兒哪!他成天想著的是得替汪縣長報(bào)仇!還好,參加了兩回事兒,即使不算是報(bào)仇,那憋在心里的惡氣也算是暫時(shí)出了出!在錢忠的心目中,汪春投了日本人,給日本人當(dāng)了縣長,這不假,但那是汪春的權(quán)宜之計(jì),汪春的骨子里并不就是一個漢奸!親眼所見日本人把汪春連人帶車推下了虎頭崖,這足以證明,汪春并不就是個死心塌地的漢奸!要不日本人也不會殺他。汪春對他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他立誓要為汪春報(bào)仇雪恨。錢忠知道,就眼下這么個情況,就自個兒一個人兒,要想替汪春報(bào)仇雪恨,那恐怕并非易事,好在同這么幾個人滾到了一處,這報(bào)仇雪恨之事,說不定還真就有實(shí)現(xiàn)的可能!

    錢忠在東北軍干了那么多年,又給汪春當(dāng)了多少年的秘書,一些個道理他是懂的。錢忠琢磨,日本人害死了汪縣長,這事兒是咱親眼所見,不會有假。但他看到的汪春連人帶車被日本人推下虎頭崖,那可是在深夜,除了那天上東甸山時(shí),他偷偷地跟在汪春和那伙子日本人身后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幾個人肯定是跟汪縣長被害有關(guān)的啦!但具體都是哪些個人下的手,根本沒有看清,那要說算帳的話,也就只能是跟日本人算帳,尤其是那汪縣長陪著上山的那幾個日本人。但說實(shí)在話,那幾個人--四個人,由于離得遠(yuǎn),他也是并沒有看清眉眼模樣!錢忠下了狠心,咱就是跟日本人干上了,愛咋咋的!要說這日本人,就是一幫子犢子,你憑啥占咱東北?汪縣長心里咋想的咱且不說,那可也是給你們干事兒!就是這樣的人也沒有逃脫你們的魔爪,你們這幫子人那還是人嘛!

    有了這樣的想法,錢忠在與石壘萬倉等人趕到了一起后,盡管石壘萬倉到底是個干啥的還說不太準(zhǔn),但總的感覺是,這些個人不象是要害咱的人。錢忠覺得,現(xiàn)在日本人在咱的身上那也是使足了勁兒,日本人害死了汪縣長,咱是汪縣長的秘書,這日本人是不是已經(jīng)把害死汪縣長的事兒推到了咱身上也說不定,那下一步很可能就要整死咱了!這說不定哪天咱要是遇到了啥事兒,汪縣長讓日本人害死這個事兒可就沒人知道了!這只是他心里的想法之一。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兒,錢忠才把他所看到的汪春被日本人所害的全過程都說給了眾人聽。除此之外,錢忠心里還有一個想法。那韓老六和小寶那就不用說了,都是平明的朋友,可那石壘和萬倉到底是個啥人可就說不清了!這兩個人要身手有身手,要腦子有腦子,這倆人兒可不是等閑之輩!錢忠斷定,這倆人兒很有可能是啥官人也未可知!聽他們說,他們是啥商人,是啥伙計(jì),錢忠認(rèn)為,那純屬胡扯!最開始時(shí),錢忠也曾懷疑過,這倆人兒是不是也想在咱的身上打啥主意?經(jīng)過這么一段兒看,還真就不象!

    到了這時(shí),錢忠知道,他們這幾個人整到了一塊,應(yīng)該說并不就是偶然的。這些個人,除了那兩個伙計(jì)咱還說不清外,那可是跟日本人都有仇的人哪!韓老六和小寶的伙內(nèi)弟兄盡數(shù)被日本人燒死,都憋足了勁兒要替伙內(nèi)的弟兄報(bào)仇哪!這樣看來,咱們這些個聚到了一塊兒,可就不單是個緣分的事兒了!

    那一回,石壘和萬倉又到他們租著的院子里來看他們,帶了點(diǎn)吃的嚼貨,說有個事兒不知道他們肯不肯幫個忙,當(dāng)然能幫就幫,不能幫也不要勉強(qiáng)!那還說啥,這些個人在這么個院子里憋得都快要瘋了,那能出去活動活動筋骨,可真就是求之不得,更何況是跟日本人玩兒!這不也是個報(bào)仇的機(jī)會嘛!說是咱們就是撩扯一下子就往回走,要保證咱自個兒的安全那不必說,就是遇到的那些個日本人,能不傷著他也不要傷著他,當(dāng)然,要是實(shí)在躲不過,那也不能等著他把咱整個好歹,那可就得下手了!又有一回--錢忠高興了!真是老天成全咱哪!讓咱跟這些個人整到了一塊兒!跟日本人干!每回干事兒,錢忠可都是心里揣著恨,嘴里咬著牙的!

    錢忠認(rèn)定,石壘和萬倉這倆兒人兒一定是個啥反滿抗日組織里的人了!可到了這時(shí),卻不見那倆人兒提及一句!說來也怪,就在這時(shí),錢忠想到了一個人。

    那時(shí),他還在東北軍部隊(duì)上。當(dāng)時(shí),他們部隊(duì)也都隨著大帥進(jìn)了京了。錢忠是個愛看書的人,時(shí)不時(shí)地就到北京大學(xué)校附近的一個書店去買書看書,跟那書店的老板兩口子就熟了。可能也是那書店的老板兩口子覺得錢忠是個挺好的年青人,又是東北軍部隊(duì)上的人,肯定也有這方面的因素。那時(shí)的東北軍可厲害了!要知道,大帥當(dāng)時(shí)可是北洋軍政府陸海軍大元帥!那兩口子說要給錢忠介紹個對象兒,可人家那邊兒的那個姑娘已經(jīng)有了對象兒了,這事兒沒成。但這事兒辦得有些個急了點(diǎn)兒。相親那天,事先也沒說是相親,錢忠都到了那家書店了,正跟那書店掌柜兩口子在里屋說話兒,書店里走進(jìn)來一個姑娘,這時(shí)那掌柜兩口子才說讓錢忠跟那姑娘見見。錢忠覺得,還是得先問問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見,人家要是愿意見了,再見不遲。說話當(dāng)口,那掌柜太太就一撩門簾走了出去,同那姑娘說了想給那姑娘介紹個對象兒的意思。人家那姑娘已經(jīng)有了對象了,兩個人就沒有見面。面兒是沒有見成,但那個姑娘走進(jìn)書店時(shí),掌柜太太撩開門簾往外走時(shí),錢忠在里屋坐著是看見了那個姑娘的!事兒沒成這也是沒招兒的事兒,天不成全人哪!那姑娘的長樣兒,那姑娘的作派,那可就深深地印在錢忠的心里了!可人家已經(jīng)有了對象了,那能咋整?竟然也是個軍人,也是在東北軍部隊(duì)上,是大帥身邊兒的一個參謀!后來聽說那姑娘同她的對象結(jié)了婚。東北軍撤回東北時(shí),錢忠隨著部隊(duì)回到了東北。從北京啟程的前幾天,他到那家書店跟那書店的掌柜兩口子辭行。那掌柜的說,哎呀,你看,你那張相片還在咱這兒哪,也不知放在了哪兒。前兩天,聽說你們東北軍要回東北,我們就里里外外地找,  沒有找到,真是有點(diǎn)兒對不住了!錢忠說道,啊,那沒事兒,就是一張照片,找不著就算了。后來聽說,他沒有見得成面的那個姑娘同她的先生也隨軍回了東北。再后來,他還聽說,那個姑娘到了奉天后到一所中學(xué)教了書,那個姑娘的先生也早已離開了東北軍,到奉天省警察廳當(dāng)了一名副科長。錢忠記得,那個書店掌柜兩口子曾經(jīng)跟他說過,那個姑娘名字叫做陳果。

    多少年過去了,也不知咋的,錢忠的心里還時(shí)不時(shí)地想起那個姑娘。奉天好幾所中學(xué),那個姑娘到底在哪所中學(xué)教書不得而知,但省警察廳是個啥地兒,錢忠可是知道的。汪春的案子一出,錢忠曾想去找那個未曾見上面的姑娘,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想通過那個姑娘找一下子他家的那先生。錢忠覺得,他看到過一眼的那個姑娘,她所能看得上,并能把自個兒嫁過去的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啥壞人。就為了這,錢忠曾在省警察廳那一左一右轉(zhuǎn)了有些個天了。錢忠想,要是點(diǎn)兒好,說不定,萬幸,那姑娘有啥事兒來找她家先生,說不定,萬幸咱就能碰上她!真要是能碰上她,那可就能找到她的先生了!她的先生不是省警察廳的啥副科長嗎?或許會對咱的事兒有幫助!他原來可也是東北軍的人!要說這個事兒,也不知錢忠是咋想的!這時(shí)的省警察廳可都是給日本人干事兒的!錢忠轉(zhuǎn)了幾天,終歸是沒有逮著機(jī)會!

    前幾天,石壘萬倉又到他們住的那個院子里去,這一回說得比較直接。石壘先拿出了一張照片讓他們幾個看,然后說出了一堆的事兒,說這個人禍害禍害了多少多少人,罪惡累累,現(xiàn)在又無端懷疑咱們家掌柜的太太。說到這時(shí),那石壘就義憤填膺地說道,咱掌柜的太太,那人才好哪!就是一個中學(xué)的老師,你說,就是這樣一個人,那小子也不放過,已經(jīng)就把咱掌柜的太太往憲兵司令部抓過一回了!那要是再給整進(jìn)去,能不能活著出來可就不好說了!咱們哥倆兒一聽,咱掌柜家的事兒咱不能不管!就這犢子還留在這世上干啥,干脆整死他算了!

    聽到石壘說他們那掌柜的太太是個中學(xué)老師,錢忠的心里可就是“咚”地響了一聲

    這世上的事兒不會真就那么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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