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迷案-《并不遙遠的往事》
汪春墜崖案發(fā)生后,日本人一方面把偵破汪春案交給了奉天省警察廳,另一方面又下達了抓捕汪春秘書錢忠的指令,實際上相當于對錢忠進行了內(nèi)部通緝。當時,這個金銀飾品店的掌柜聽到門外有人敲門,也沒有問是誰,就開了門,一看門外站著錢忠,立馬就愣在了那兒,心想,這不是我們費盡心機正在抓捕的錢忠嗎?在這個掌柜的心目中,錢忠就是個吃里爬外的白眼兒狼,能連自個兒的上司都殺的人那得是個啥人哪!他這么想著,并很快就得到了驗證!那錢忠還真就是個下手又黑又狠的角色!自個兒的命是保下來了,自個兒的臉也保下來了,并沒有破相,但接下來的事兒,恐怕就不太好交待了。樓下的鋪面已經(jīng)被橫掃一空,保險柜里的所有金條和銀元也都被一掃而空,還好,保險柜里除了金條銀元還有一些個往來匯票之類,并不曾有啥機密文件。
對于這金銀飾品店掌柜所說的整個搶劫案的發(fā)生過程,西田認為應(yīng)該是屬實的,對于這劫案的主犯是錢忠的說法兒,而且那掌柜說的又是那么言之鑿鑿,西田認為,這個案子還真就有可能是錢忠一伙所為。
西田是這么想的。前兒個夜里,在田臺村,他們關(guān)東軍守備隊打死了縣警察局的七八個人,這是誤殺。原因在于,縣警察局采取行動并沒有告知他們關(guān)東軍守備隊,而關(guān)東軍守備采取行動也沒有告知縣警察局。這個事兒并不能說就是錯。那要是啥都跟別的啥人去說,那還有啥軍事秘密可言?兩下撞到了一起,純屬偶然,這個事兒怪不得誰。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可也是有兩個人在這次行動中為天皇玉碎了,一個頭部中槍,一個腦門子挨了一刀,死得都十分壯烈,這兩個人是死于何人之手?總不能說是田臺村的村民所為吧!從那殺人的手法上看,那可不是一般人所為,可以稱得上專業(yè),不說專業(yè)那也是訓練有素!那些個沒死的警察當時是由守備隊帶回了河山縣,回到縣里后,并沒有馬上就放他們回縣警察局,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可能有串供的機會。經(jīng)詢問,這些個人說的話基本是一致的,如果他們說的話屬實,那死得壯烈的那兩個日本人就不是他們縣警察局的人所殺,應(yīng)該是還有另一伙子人當時也曾出現(xiàn)在田臺村。這樣推測起來的話,出現(xiàn)在田臺村的那另一伙子人很有可能就是錢忠他們那伙子人。如果這種推測不錯的話,錢忠那伙子人去田臺村干啥?這樣想來,西田覺得,錢忠那伙子人應(yīng)該是奔田勝左的老家去的。這就是說,錢忠很有可能懷疑他的姑姑已經(jīng)被田勝左他們縣警察局隱藏于田勝左的老家。這樣想下來,西田覺得,是我們自個兒錯過了逮著錢忠姑姑,進而逮著錢忠的最佳時機!開始時,守備隊如果能夠直達田勝左家,就可能逮著錢忠的姑姑,可是錢忠那一伙子人先到了一步,并發(fā)現(xiàn)了田勝左的家里已經(jīng)有人設(shè)伏,轉(zhuǎn)而逃跑,縣警察局的人跟著就追,追到村口,正與包圍村子的守備隊的人相遇,發(fā)生了誤會。如果誤會停止后,守備隊直撲田勝左家,那恐怕也會一下子逮住錢忠的姑姑。可守備隊并沒有這樣做,而是為了逃避責任,采取了將錯就錯的策略,硬是把縣警察局的那些個人當成敵人抓了回來。也許就是在這功夫,或者比這稍晚一些個,錢忠等人返回了田臺村,接走了錢忠姑姑。考慮到這伙子人那也是要吃飯的,空著手沒錢不行,于是臨時起事,回身到這河山城正街的金銀飾品店撈了一家伙。這伙子人得了勢,一定不會再在這河山城逗留,這功夫恐怕早就逃得沒了影了!這么想著,真真就把個西田氣得不行!
西田認為,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伙子人肯定就是奔著錢來的,因為那伙子人并不曾向金銀飾品店的掌柜和伙計問啥東西,聽店里掌柜和伙計說出的情況,那些個人所問的有數(shù)的那么幾句話,就是保險柜在哪和保險柜密碼,除了錢還是錢!這樣想來,西田心里倒并沒有輕松,光這丟失的金銀飾品,那可就老了錢了,就這河山城,不說頂個半拉個兒,可也差不多了!關(guān)東軍眼下正是用錢的時候,不能給我們關(guān)東軍增加榮耀,可也不能敗扯自個兒的軍威呀!西田是越琢磨越恨!他真恨不得上去踹那個掌柜一腳!可是,不能!為啥?縣警察局田勝左那幫子人還在那看著哪!不能讓他們看咱大日本關(guān)東軍的笑話!
西田環(huán)顧了一下站了一鋪子的人,嚴肅地走到田勝左面前,瞅了瞅田勝左,又逐個地看了看站在田勝左身后的那些個縣警察局的人,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田局長,這兩天辛苦你們了!”說著向田勝左鞠了一躬!“你們統(tǒng)統(tǒng)地回去休息!請,請吧!”
田勝左一下子倒愣住了,誒,這小日本子想鼓搗啥?好,讓俺回俺就回吧,不回這不也不好嘛!
“那,少佐,俺就回去了啊!本想為俺那些個死去的弟兄們?nèi)コ鰵浤模牭桨尺@店兒出了事兒,俺就都上這兒來了!那俺就先回了啊!”說著,就轉(zhuǎn)身走出了店門!
看著田勝左一伙子人都出了鋪子,西田那臉可就一下子沉了下來!他走到那穿著洋服的掌柜面前,不由分說,就是兩個嘴巴,打得那已經(jīng)斷了根食指的掌柜,嘴角立時就流出了血來!
“混蛋!”
那掌柜被西田打得倒退了兩步,哪還敢言語,只是用日本話一個勁地答應(yīng)。
“是!是!”
打過了,也罵過了,西田看都不看那掌柜,就一轉(zhuǎn)身,當?shù)匾荒_踹開了店門,頭也不抬地走了出去,上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臺轎車,轎車轟地一聲開走了。
那掌柜一看西田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時,他才感覺到自個兒的手是那么地疼,疼得有點兒鉆心,那可是斷了一根手指哪!控制不住,一下子就跌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那兩個伙計,趕緊跑到鋪子門前,要了一輛人力車,就近找個診所看看吧!估計,這時間可能有點兒長了,那手指的骨頭是不是還能接得上就不好說了!
還不錯,那只手指沒廢,不過得用吊帶就那么吊著。從診所整治回來。暫時那疼痛勁兒是差了一些個。那個掌柜就琢磨,事兒不可能就這么簡單地了結(jié),行!愛咋咋的吧!要不,咋整?挺著吧!突然,那掌柜就激愣了一下子!咝,那個端著槍頂著自個兒的人真是錢忠嘛?要說,都到了這時,他自個兒能問自個兒,問出這話來,那不是很可笑嘛!可當時,也不知咋了,他就覺得那個人就是錢忠,可這一會兒,他又覺得在哪地兒上有點兒不太象。這樣想著,他就站起身來,把放在自個兒柜子里的錢忠的相片用一只手拿出來,反復地看,反復地與存在自個兒腦袋里的那個拿槍頂著自個腦門子的人相比較。這時候,他發(fā)現(xiàn),是自個兒錯了!那個人有點兒象錢忠,從臉盤兒上,發(fā)型上,膚色上,但相片上的錢忠,眼睛又大又亮,可那個人的眼睛雖然也不小,但那眼神兒卻好象要剜人似的!想到這兒,那掌柜的渾身可就冒汗了!
到了這時,自個兒還能推翻自個兒說過的話嗎?自個兒還敢推翻自個兒說過的話嗎?一忽兒,他就拿定了主意,那是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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