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汪春糗事-《并不遙遠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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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汪春糗事
回到奉天,天已經完全黑了。荊志國在外跑了一天,水米未進,真是又餓又累。按說在路上總是有一些個小商小販和一些個路邊店啥的,簡單地吃上一口,喝點兒水,總還是可以的吧!可荊志國不,一會兒也不曾耽擱,讓那車轱轆就那么不停地轉著,馬不停蹄地跑。說到底,是荊志國不想吃。他心里那火是呼呼地躥,如何吃得下!
陳果是個無事忙,都到了這時候,還沒有回家。盧姐已經做好了飯菜,聽到了院子里有汽車馬達的轟鳴聲,就迎了出來。看到荊志國一臉的嚴肅,知道是有了情況,也不敢多說話,只是打了一聲招呼。
“太太還沒回來嗎?”
“沒哪!”盧姐答應了一聲。“噢,下午太太來過電話,說晚上有個同事請她吃飯,她就不回來吃了,讓先生回來了就先吃,不用等她了。”
“噢—”荊志國沒有再說啥,到洗手間洗了手,然后就在餐廳里的餐桌旁坐下來,獨自一個人看著盧姐從廚房端上來的飯菜愣愣地發呆。
汪春,荊志國是知道的。他知道,汪春和他一樣是從東北軍出來的,只是汪春是早早就從部隊上出來,到了地方上。日本人來了,也就一順水兒地投了日本人。他還知道,汪春之所以從河山縣調到東甸縣來,是因為他剿匪有功,是日本人對他的賞賜。柳條湖的事兒發生沒幾天,日本人就到了河山縣,聽說,就是這個汪春打著日本的膏藥旗帶著一幫子人歡迎日本關東軍進的縣城。當年冬天,天寒地凍的時候,還是這個汪春帶著關東軍放火燒了河山縣境內方圓幾百里的蘆葦甸子,把一幫子胡子活活地燒死在里面。按說,胡子是禍禍人的,燒死了胡子,老百姓應該高興都對。可偏偏這河山縣的老百姓卻把汪春恨得是牙癢癢,恨不能找機會咬上汪春兩口。從這個事兒上不難看出,那老百姓也是能分出個里表的。胡子固然可恨,但要是與日本人比起來,更可恨的還是日本人。日本人所到之處,燒殺搶掠,奸*女,還有比這更可恨的嗎?當然是沒有了!為了表彰汪春剿匪有功,日本人特意在滿洲國各省縣特別市進行了通報。汪春有了這樣的一段經歷,那他在河山縣的日子過得可就有點兒難了,真就是寢食難安,不說是天天如坐針氈也差不多。好在這日本人真就是喜歡這汪春,沒過幾天,也就在剿了胡子兩個來月之后,就把汪春整到這東甸縣來當縣長了。這在汪春本人來看,可就是救了他一命,就是死里逃生!沒想到,這汪春也是死鬼的命,到底沒能逃脫死這一鬼門關。這話好象不能這么說,那啥人到了不都得死嗎?但這死有個早晚的事兒,也有個好看難看的事兒,這汪春死得難看不說,那也實在是死得過于年輕,才四十剛出頭。他這個死法,按照東北這旮噠的話說,叫橫死,想來,是跟那壽終正寢的說法相忤的。當然人已經死了,橫死不橫死的也都無所謂了。難道真就是那河山縣的啥人,或是那幫子胡子中有人并沒有被燒死,死里逃生了?為了報仇殺死了汪春?那要真是河山縣的人所為,那用的是啥法子,弄得汪春連人帶車一起摔下虎頭溝的呢?
陳果回家時,已經很晚了。聽到鑰匙伸進門鎖轉動的聲音,開了門在玄關那兒換鞋的聲音,荊志國覺得今兒個這一連串熟悉的聲音都較平時慢了許多。盧姐聽到聲響,知道是太太回來了,趕緊從自個兒的房間里走出來給陳果開了門。荊志國轉過臉去向走進客廳里來的陳果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陳果臉色青灰,就像失了魂兒一樣。荊志國瞅了瞅陳果灰突突的臉,愣住了。
“你這是咋了?”
“啊!可累死咱了!”
荊志國一看陳果說話表達還算清晰,知道無啥大礙,就放下心來。
“你這一大天都忙些個啥呢!”
荊志國嘟囔了一句,嘴上嘟囔,心里也沒停琢磨。這汪春的事兒那頭兒一出,陳果這頭兒就忙活開了,這家伙不會是去忙活汪春的事兒了吧?心里想著,也沒有多問,知道陳果已經吃過了晚飯,也就不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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