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景修心念轉動,很快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小叔身處高位,什么樣的絕色佳人沒有見過,至今卻仍孑然一身,說明他對女色根本不感興趣,否則京中也不會流傳他是禁欲佛子的說法。 所以,這樣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對侄子的房里人動別的心思? 如果真的動了心思,也不會讓他帶著穗和一起搬出去了。 相比之下,他寧愿相信小叔維護穗和是因為過于正直古板的性情,以及不希望他們在御賜的宅子上鬧出人命。 可是,如果只是這樣,為什么自己向小叔求情的時候,會下意識拿穗和來說服小叔呢? 他是從什么時候有了這種只要一提穗和,小叔就會妥協的錯覺呢? 裴景修思來想去,非但沒理出頭緒,反倒讓自己的心更加煩亂。 他又看了一眼小叔的臥房,最終決定暫時先不去看穗和,轉身回了西院。 臥房里,穗和聽雀兒說裴景修去了小叔的書房,想著他和小叔說完話就會到自己這邊來,然而,等了許久仍不見人來,讓雀兒過去一看,才知他已經回西院去了。 穗和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猜不透裴景修此舉又是何意。 下午的事他肯定已經聽說了吧,難道他就不想過來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之前口口聲聲說心里只有她,現在明知她受了委屈,卻連她的面都不見一下。 倘若他沒來東院也就罷了,書房和臥房只有幾步路的距離,他都不愿意過來,這樣是心里有她的表現嗎? 穗和從期待到失望,由此也更加彷徨起來。 小叔要攆他們走,裴景修對她又是這樣的態度,未來等待她的,會不會是無家可歸,流落街頭? 穗和越想越怕,感覺前途一片渺茫,或許再向前一步,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她躺在黑暗里,不敢睡,連眼睛都不敢閉上,怕自己睡著后又陷入無休止的噩夢,也怕醒來會面臨比現在更糟糕的境地。 如果裴景修真的舍棄她,她要如何才能保全自己? 她不會去尋死,當年淪落到教坊司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她都沒想過尋死,現在的境地再怎么糟糕,也不會比那時更糟。 她要活著,哪怕卑微的活著,也要拼盡全力。 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只有活著才能找到出路,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給父親翻案。 實在不行,她還有遠在北疆的兄長和侄子,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她就算走著爬著也要到北疆去找兄長,只要找到兄長,他們總有辦法把日子過下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