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雀兒戰戰兢兢,不敢再稱呼穗和為娘子,改口道: “穗和姐姐昨晚發著高燒被清茶叫去給大娘子送水,奴婢說要稟報郎君幫她請大夫,她說郎君新婚大喜,不讓奴婢驚動你,只喝了一碗姜湯就睡下了,誰知一覺醒來人就不見了。” 裴景修心口驀地一疼,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原來昨晚穗和去洞房送水時,是發著高燒的。 她怎么這么傻,清茶叫她去她就去,便是去了,見到他之后,為何不告訴他呢? 他昨晚隔著床幔不見她,是怕見了尷尬,可如果知道她病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叫人給她請大夫的。 她生著病,又親眼看到了他和宋妙蓮的洞房,會不會受到刺激,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思及此,裴景修慌了神,邁步向外走去。 “夫君要去哪里?”宋妙蓮在后面叫住了他。 裴景修略一停頓,沒有回頭:“我去找穗和?!? “我要是不讓你去呢?”宋妙蓮強勢道。 裴景修回頭看了她一眼,說:“我很快就回來?!? “不行!”宋妙蓮大聲道,“夫君是來陪我敬茶的,我茶還沒敬完,夫君就要為了一個粗使丫頭丟下我和婆婆不管嗎?” “是啊景修,正事要緊,找人的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閻氏唯恐宋妙蓮生氣,幫著她勸裴景修。 裴景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邁出了門檻:“人命關天,穗和出了事我們誰也脫不了干系,母親略等一等,我找到她就回來?!? 他很少這樣當眾違逆閻氏,眼下當著新媳婦的面不給閻氏面子,讓閻氏很是氣憤。 宋妙蓮更氣憤,看著裴景修頭也不回的離開,揚手將手里的茶盞狠狠摔了出去。 “嘩啦”一聲,茶盞落地摔得粉碎,裴玉珠嚇得一把抱住閻氏的胳膊,怯怯地看著這個新嫂子。 新嫂子脾氣好大,比穗和要兇一百倍。 不,穗和從進他們家的第一天起,就沒這么兇過。 閻氏又驚又怒,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 新婚第一天就摔碎東西,實在太不吉利了,以后的日子還能好嗎? 結果,沒等她緩過氣來,就聽宋妙蓮向兩個丫頭吩咐道:“清茶,清雪,收拾東西,我們回國公府?!? 閻氏心肝直顫,忙伸手將她拉住,賠笑勸解道:“妙蓮,你消消氣,也不是多大的事,等會兒景修回來,我讓他給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宋妙蓮態度生硬地甩開她的手,“成親第一天他就敢為了一個粗使丫頭下我的臉面,我若就這么算了,未免太窩囊,我是國公小姐,不是任你們隨意拿捏的小門小戶,我不痛快,大家誰也別想痛快。” 閻氏被她甩得一個趔趄,得虧裴玉珠及時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不禁惱羞成怒:“就算你是國公小姐,進了我裴家的門,也是我裴家的兒媳,哪有兒媳不敬婆婆的道理?” 宋妙蓮冷笑:“你又不是我娘,我憑什么敬你,別拿那些女訓女誡的鬼玩意糊弄我,我沒讀過書,也不吃這套!” “你……”閻氏見她軟硬不吃,又氣又無奈,捂著頭跌坐在椅子上,又拿出慣用的招式哭天抹淚起來,“哎呦,我這是造的什么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