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閻氏并不在乎那一筆勾銷的恩情,迫不及待地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裴景修無奈,只得跟在后面簽字摁手印。 裴硯知始終面無表情,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看著兩個犯人在審訊筆錄上簽字畫押一樣。 裴景修心中沒來由的悲涼,放下筆,向裴硯知屈膝行了大禮:“侄兒感謝小叔多年的養育之恩,日后但有所成,定當千百倍的報答……” “不必了,你自己把日子過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迸岢幹坏人f完,便抽走了其中一份字據,轉身拂袖而去。 門外夜色沉沉,更深露重,無邊的黑暗里,醞釀著下一個黎明。 裴硯知摸黑回到東院,一眼就看見自己的臥房里還亮著燈,燈光不甚明亮,卻讓他心里平添幾許暖意。 他負手站在廊下,緩了一會兒,才邁步向臥房走去。 阿信守在門口,見他回來,忙迎上去問道:“大人,您回了,那邊情況如何?” 穗和在里面聽到動靜,也急匆匆走了出來。 雀兒扶著她,問出了她想問的話:“大人,太太沒事吧?” 裴硯知的視線落在穗和單薄的衣衫上。 而她纖細的身子,似乎連單薄的衣衫都承受不住,在夜風里微微顫抖。 她還在緊張著閻氏的安危,卻不知自己正面臨什么樣的處境。 “沒事,虛驚一場。”裴硯知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說,“太晚了,都去睡吧,有話明天再說。” 三人等了這么久,只等來他這么一句話,顯然都不是很滿意,彼此對望了一眼,又都不敢接著往下問。 穗和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見他一臉的疲憊,只好暫時忍耐,想著等明日再讓雀兒去向兩個粗使婆子打聽。 畢竟以小叔的性情,就算問了,他也不一定愿意多說。 阿信跟著裴硯知回了隔壁,服侍他上床歇下。 穗和也回了房間,和雀兒分別睡下。 雀兒雖有滿腹疑問,卻因著年紀小,早已支撐不住,躺下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穗和本就元氣大傷,熬到現在已是極限,很快也睡了過去。 裴硯知躺在床上,似乎只是打了個盹的功夫,就又被阿信叫醒,匆匆起床去上早朝。 看著大人眼里的紅血絲,阿信實在心疼,暗暗埋怨大太太不省心,就算要上吊,也挑個不上朝的日子嘛,害得大人連個安生覺都睡不成。 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但愿大人不要因為她上吊就對她心軟,七天一過,快快讓他們搬出去,這樣就徹底清靜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景修少爺搬走,穗和娘子是不是也得跟著搬走? 穗和娘子快被他們一家子磋磨死了,真跟他們走了,會不會過不幾天就郁郁而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