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御史們率先發難。 從朝鮮、大同戰事,以及陜西民亂開始說起。 然后對盧象升、趙率教、洪承疇進行彈劾。 有理有據,冠冕堂皇,振振有詞。 其實,盧象升和洪承疇都是文官。 可他們都是‘重武’的支持者,屬于文官集團的叛變者。 彈劾他們的,正是為了打擊武臣。 兵部尚書李邦華,以及勛貴、武臣,紛紛下場反擊。 文官中的重量級大佬也隨即出手,將事情引申到‘重文抑武’的祖制上。 并將建奴攻占朝鮮、林丹汗進犯大同的事情,同兵政改革聯系在一起。 對于東江鎮、遼西、獨石城等大捷,也有提及……那些都是武將的本分,該賞的也都賞了。 文官們的言語中,處處都是江山安危,聲聲都是黎民福祉。 一時間,朝堂上唇槍舌劍,刀光劍影。 “文武分途,以文抑武,乃是祖制,豈能輕易改變?” “武人浴血沙場,乃是其本份,又怎能如此推崇武人?” “文,是治理國家之核心,而武只是應對外敵的手段,絕不能相提并論!” “武人粗鄙,只需出些蠻力,豁出去即可,可文官卻是勞心勞力,二者豈能同日而語?” …… 論嘴皮子工夫,大明的文官說自己是第二,絕對沒人敢自稱第一。 再加上文尊武卑,是多年以來形成的風氣。 武臣、勛貴們的骨頭,早就被打斷了。 萬歷初期,威震遼東的寧遠伯李成梁、戰功赫赫的戚繼光,在給張居正寫信時,要用‘門下沐恩小的某萬叩頭跪稟’作為開頭。 李成梁、戚繼光都是如此,可想而知其他武將勛貴,在面對文官時會如何。 有一牛姓副總兵,在給浙江巡撫張永嘉的信中,極盡卑微的寫上了‘走狗爬見’四個字。 文官將武將勛貴視為家仆,都已經成了慣例。 又豈是短短數年的工夫,就能改變的? 此時勛貴、武將們,又哪里有底氣跟文官辯論? 于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兵部的官員同樣也是文官,除了李邦華,沒幾個人愿意自絕于文官集團,于是紛紛偃旗息鼓。 溫體仁愁眉苦臉地站在那里。 很顯然,他這個百官之首的首輔,壓不住場子,已經在廷議上失去了話語權。 等這次廷議過后,即使百官不彈劾,他也坐不穩首輔這個位置。 誰能想到,老溫此時肚皮都快笑破了。 上彈天,下彈地,中間還要彈空氣,你們祖上是彈棉花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