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東家掌柜安然返回。 頓時間。 陳家莊一改往日平靜。 加上又恰好是寒衣節(jié)。 魚叔特地讓人請來了戲班子,在莊外搭起了高臺,周圍村莊寨子已經(jīng)有不少人聞訊趕來,拖兒帶女,滿心期待。 從秋收后,田地里已經(jīng)沒多少活。 再往后,還能如此熱鬧,就只有過年了。 本身這年頭就沒什么娛樂活動,聽?wèi)蛴^曲,那是大戶人家老爺夫人的待遇。 難得這么好的機(jī)會,眾人哪里舍得錯過? 以至于還沒登臺,陳家莊外就已經(jīng)擠滿了人影,里三層外三層,依附陳家的那些莊戶,則是早早占據(jù)了最好的位置。 來得晚的,只能墊著腳尖,踩著椅子,甚至爬到樹上。 烏泱泱一大片,少說上千人。 外城的熱鬧,一直蔓延到了內(nèi)城,只不過比起那樣簡單的喧鬧,內(nèi)城就要顯得寧靜不少。 夕陽灑在大湖上。 鋪滿一池子的碎金,浮光掠影,景色驚人。 觀云樓。 頂樓。 四面窗戶向外推開,清風(fēng)拂過,將如煙般的輕紗吹起,居中檀木大桌上,一行九人圍繞而坐。 準(zhǔn)確的說是八人一猴。 雖然而今,已經(jīng)沒人將袁洪視為山間野猴。 洗浴過后的它,一身長衫,頭戴方巾,除了那張尖長的毛臉以及褐色琥珀眸子外,幾乎和人沒有任何兩樣。 另外,魚叔也專程趕了過來。 短短幾個月時間不見。 他身上已經(jīng)的暮氣已經(jīng)越發(fā)沉重。 畢竟古稀之歲,在這個年頭已經(jīng)算是高齡,加上平日操勞過多,勞心傷神,只是坐在那,便給人一種遲暮老矣的感覺。 不過,聽著幾人說起一路上所見所聞,尤其是掌柜的諸多手段。 魚叔就會笑瞇瞇的飲著酒。 渾濁的眼神通透有神,絲毫不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陳玉樓是他看著長大。 他一輩子又無兒無女,心里早已經(jīng)將他視為兒孫輩。 能見到少東家愈發(fā)成熟,手段過人,對他而言比什么都值得開心,就算真老了去了,也能安然閉上眼睛。 最重要的是。 到時候去地下見了老掌柜。 他也能自豪的拍拍胸口,臨走前的交代他都做到了。 聽著幾人興奮的說著。 陳玉樓并未理會,只是不時和魚叔或者鷓鴣哨碰上一杯,慢悠悠的品嘗著綠竹酒的滋味。 和魚叔欣慰不同。 花瑪拐則是一臉掩飾不住的羨慕和懊惱。 早知道滇南此行如此精彩。 當(dāng)初說什么,他都不能留在莊子里。 “哦,對了,拐子,羅老歪他們這幾個月沒鬧出什么幺蛾子吧?” 細(xì)細(xì)品嘗了幾杯酒。 陳玉樓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道身影來,忍不住問道。 因?yàn)樗木壒省? 故事線偏離了無數(shù)。 至少此刻,身側(cè)桌子上眾人命運(yùn)就得以改變。 昆侖、拐子和老洋人并未如原著中那樣慘死瓶山,花靈也沒有香消玉損,鷓鴣哨不曾斷臂,而是繞過黑水城隨他去了獻(xiàn)王墓,得償所愿,拿到了雮塵珠。 同樣的。 被逆天改命的還有羅老歪。 畢竟瓶山一行,他根本就不在隊(duì)伍當(dāng)中。 拐子昆侖他們好說,都是他絕對的心腹。 鷓鴣哨師兄妹三人也是如此。 因?yàn)樾扌信c雮塵珠,被徹底拴在了同一條船上。 為數(shù)不多,或者說唯一的變故就是羅老歪。 “他哪敢。” 聽到掌柜問起。 花瑪拐冷冷一笑。 從瓶山那一次,被掌柜的故意冷落,又被他旁敲側(cè)擊狠狠敲打了一番后。 羅老歪也開了點(diǎn)竅。 再不敢像以往那樣,打著掌柜的把兄弟名號,在湘陰四處招搖撞騙。 加上胡鼻寨宋老五、火洞廟彭賴子兩人虎視眈眈。 羅老歪哪里還敢亂來。 恨不得把腦袋藏在褲襠里,生怕兩人找他麻煩。 畢竟…… 失去了陳家這棵參天大樹的庇護(hù)。 他心里還是有數(shù)。 知道沒了陳玉樓,自己連個屁都算不上。 手底下那幫廢物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縱然給再多再好的裝備。 真要讓他們賣命,一個個比誰跑的都快。 “前段時間,聽說他讓副官帶人偷偷跑銅鼓山去了,打算挖夜郎古國的王城……” 花瑪拐嘖嘖的說道。 言語中滿是不屑。 夜郎古國距今兩千年,從東漢后,幾乎就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 就是掌柜的,多年前去滇黔交界的大山,待了小半年時間,也不過找到一座早被人挖穿的濾坑空斗。 羅老歪純粹就是異想天開。 以為在鵝頭山挖了幾座古墓,摸了點(diǎn)金銀出來,就能效仿陳家,做江湖上第二個常勝山。 那不是做夢又是什么? “心氣確實(shí)不小。” 聽到銅鼓山幾個字,陳玉樓就猜到了他的動向。 歷史上,夜郎國古城確實(shí)在銅鼓山、大小營山一片。 但滄海桑田,再如何輝煌的王朝,也逃不過時間的磨滅。 想要在莽莽大山中尋龍點(diǎn)星,不懂天星風(fēng)水,難如登天。 當(dāng)年。 他帶了近百人,一頭扎入山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