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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道憑空出現,幽暗漆黑的洞口,幾個人只覺得一臉不可思議。
鬼打墻尚且能夠蒙蔽人之心神,讓人陷入死循環中。
何況這詭異無比的石階。
他們雖然沒聽過懸魂梯,但從剛才這段時間的經歷,也能明白幽靈冢之可怕。
畢竟,從頭到尾,他們甚至都沒察覺到究竟是何時中的招。
要不是一直無法走出去。
或許到現在,老洋人都不會覺得有異。
要知道,他們中隨意單拎一個出來,放在倒斗行江湖上都是跺跺腳都能引發地動的人物。
集齊摸金、搬山以及卸嶺三門。
入行最少的楊方,都已經混跡了六七年。
即便是他們都是如此。
更別說尋常人。
原以為龍嶺山下那些交錯縱橫,幽深詭譎的迷窟就已經足夠駭人,但與幽靈冢一比,只能說小巫見大巫。
“不然呢?”
見他一臉的錯愕,陳玉樓淡淡一笑。
“不是……”
“陳掌柜,我還是沒搞懂,幽靈冢幽靈冢,再如何詭秘,不應該也是死物么,總不會也能化妖成精了吧?”
老洋人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混亂。
老猿成精、黿鼉化妖、怒晴轉鳳、蛇蛟走龍,甚至一株古樹,一蓬雜草,這些他都能理解,畢竟血脈生靈,如人一般,吞食日精月華,因而成就妖身。
但他娘的一座古墓怎么成精?
陳玉樓攤了攤手,“那你把它當成一頭幽靈不就好了?”
“這也能類比么?”
老洋人更是難以理解。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但要他具體說明,一時間又說不清楚。
只是潛意識里感覺到,懸魂梯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幽靈冢飄渺無跡,難尋其蹤,有時間瞎琢磨,還不如早點過去,不然……等門消失,再想打開可就難了。”
見他若有所思。
陳玉樓卻不敢耽誤,提醒了一句,便沿著石階迅速而下,只片刻,便抵達那扇石門之外。
將手中燈盞朝前遞了遞。
火光照破黑暗。
門后赫然是另一條隧洞。
狹長幽深,蜿蜒曲折,同樣一眼見不到底。
“這……該不會還是幽靈冢吧?”
在他凝神打量的功夫里,鷓鴣哨幾人也跟了上來。
“不會。”
陳玉樓收回目光,一雙眸子深邃清亮,透著一抹自信。
方才短短片刻功夫里。
他看似什么都沒做。
實際上神識已經將隧洞掃了一遍,并非眼下這種死循環,穿過后,是一處極為磅礴驚人的地下洞窟。
“走。”
一揮手。
陳玉樓率先入內。
沿著隧洞向前走了大概三五分鐘不到,他便察覺到一股氣流迎面而來,隱隱還夾雜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陳腐味。
繞過一截彎道。
前方視線豁然開朗。
一座大如湖泊般的地下洞窟,呈現在眾人面前。
雖然之前就走過不少,如頭上那座冥宮大殿所在,但與眼前相比,還是有著云泥之別。
借著搖曳的火光,甚至一眼都無法看到四周盡頭。
整座洞窟內黑霧籠罩,伸手難見五指。
但當火光一點點照破幽暗。
一張巨大無比的臉,卻是驟的闖入一行人視線中。
木然、怪誕,說不出的詭異。
“小心,是人面蛛?!”
看到它的剎那,老洋人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那張人臉和之前那頭黑腄蚃何其相似,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
很難讓他不這么以為。
而妖蛛老巢中沖天的血腥味,此刻仿佛都還在鼻尖彌漫。
“沒有妖物氣機。”
“老洋人兄弟,別慌。”
見他緊握鏡傘護在身前,陳玉樓則是凝神觀察了下,身前洞窟雖大,但卻并無妖氛彌漫,拍了下他肩膀搖頭笑道。
“那……這是?”
老洋人眉頭緊皺,有些不可置信。
那張鬼臉如此真實,怎么可能是假的?
“還記得壁畫中出現的那座神廟么?”
陳玉樓吐了口氣,提著燈盞的手輕輕松開,風燈卻并未如預料中那般,因為失去托舉而墜向地面砸得粉碎。
反而平穩無比的朝著那張臉緩緩飄去。
仿佛黑暗中有一雙無形的手,托舉著它。
看到這一幕。
無論老洋人,還是緊隨身后的昆侖、楊方以及鷓鴣哨,皆是瞪大眼睛,目光追逐著燈火,屏氣凝神,連呼吸都下意識放緩,似乎生怕會驚擾到什么。
隨著風燈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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