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過…… 門梁已經墜落。 不見了影子。 那龍王廟也漸漸露出了原本的樣子。 分明就是一個丑陋猙獰,大到可怕的頭骨。 坍塌風化的斷墻下,甚至還能見到一顆顆如同鋸齒的利牙,每一顆差不多都有甲獸大小,看上去駭人無比。 “那……就是鐵頭龍王?” “他娘的,僅僅一個頭骨就能修廟建寺,這魚該有多大?” “昨夜那掌柜的說有多大多大,我還不信,這下算是明白了,嘖,真沒夸張啊。” “不會是黿鼉一類的大妖吧?” 隔著近百米,一行人坐在馬背上眺望,只覺得頭皮發麻。 耳中聽到,和親眼所見。 遠不是一種感覺。 龍王廟位于半山腰,身后是大片的絕壁,到處都是風刃和山洪留下的痕跡,遠遠看著,仿佛山崖上長出了一張血盆鋸齒的大口。 “都說黃河詭異無數。” “如今我算是信了。” 陳玉樓松開韁繩,縱身一躍跳下馬背,低聲喃喃著。 自越過秦嶺,從潼關入黃河,這一路上,他們不知聽過多少傳聞。 阡陌坊市、市井江湖,流言無數。 什么妖鬼神魔,蛟龍水獸,一個個說的繪聲繪色,煞有介事,好似都親眼見到過一樣。 說實話,之前吃飯休息聽到這些,他們最多也就是會心一笑。 畢竟,市井小民只是聽聞,他們卻是實實在在見過、斬過。 黃河縱然神秘。 但大妖又不是路邊雜草,哪能隨意見到? “這魚都快趕上鯨了,實在少見,走,看看去。” 任由幾匹馬在山溝里覓食休息。 陳玉樓一揮手,帶著幾人沿著崎嶇難行的山路往上走去。 也不怪龍王廟越發落寞荒涼。 這路一般人都走不上來。 尤其前段時間剛下過一場大雪,沙土被雪水浸透,踩上去就像是一層泥濘,根本站不穩,稍不小心就會往下滑落。 而本身信神拜佛的,就以上了年紀的人居多。 這鬼地方,來一趟都得廢掉半條命。 也不知道當初金算盤到底是怎么忽悠古藍縣的人,才會讓他們同意,將龍王廟修在這破山溝子里。 畢竟,愚夫愚婦好騙,但稍微懂得些風水五行,估計都能看出一些端倪。 聽昨天那掌柜的意思。 據說當時應者如山,不少鄉紳財主更是紛紛捐款相助。 這也真是見了鬼。 只能說,金算盤和他是一路人,靠著一張嘴就能行走天下,讓人死心塌地的那種。 足足三五分鐘。 一行人才終于抵達廟門外。 外圍白墻斑駁的厲害,但隱隱還是能夠看到風調雨順四個字,這倒是與修廟的初衷一致。 除此外。 大門右側還矗立著一塊石碑。 刻著‘光緒三十三年,為修龍王廟集善款’的字樣。 隨后從右往左,一個個的人名依次排列。 “嗯,虛珠先生?” 老洋人蹲在石碑前好奇的看著,忽然間,他眉頭一挑,從中找到個頗為拗口,略顯古怪的名字。 其他人都是有名有姓。 唯獨他以名號替代。 “是我師傅……” 聽到這個字號,楊方瞬間明白過來。 虛珠是珠算中一個古術語,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他自小跟隨金算盤長大,卻是再清楚不過。 金算盤出身商賈世家。 一架純金打制的算盤從不離身。 如今分明就是以虛珠二字替代名號。 畢竟做的是倒斗這等見不得光的營生,自然不會用本名。 就如搬山道人。 行走江湖從不以真名示人。 聞言,陳玉樓心頭也是微微一動。 粗略掃了眼碑文,與傳聞相差無幾,無非就是有大魚沖入岸上死去,以為河龍王,修廟破煞,祈求風調雨順。 吐了口氣。 陳玉樓目光轉而看向身前的廟門。 同樣粗糙不堪。 就是用幾株樹破開簡單扎在一起,然后外面刷上一層清漆。 寒風呼嘯。 吹得木門不時嘎吱作響。 至于門頭上,則是刻著‘龍王廟’三個字。 看上去雕龍畫鳳,但匠氣太重。 應該就是隨便找了個讀書人寫下。 對此幾人并無太多興致,反而越過石碑,圍在斑駁破碎的殘垣斷壁處,嘖嘖稱奇的打量著裸露在外的利齒。 老洋人比劃了下。 差不多有他半人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