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按照陳兄的意思,這太玄經極有可能是文始真人留下,他在鐘南山上隱居避世數百上千年,直到羽化飛升離去。 這等玄妙真經,能看上一眼都是榮幸。 每次觀摩之前,他都會凈手,生怕弄臟一點。 這幾日一直奔波忙碌,抽不出太多空閑,今夜好不容易有了閑暇,鷓鴣哨又豈會浪費時間? 隔著昆侖、楊方和老洋人三人房間。 兩人一個入定修行,一個挑燈夜讀。 不知覺間。 天邊漸漸露出一抹白,樓下也開始熱鬧起來,打漁的,賣菜的、早點鋪子,叫賣聲、吆喝聲,熙熙攘攘,一派市井煙火氣息。 呼—— 陳玉樓緩緩睜開眼,雙眸深處金光燦燦,周身氣息愈發深不可測,眉宇間,除卻深邃外,還有一縷劍鋒凌厲之感。 吐了口氣。 站起身,輕輕一揮手,心隨意動,剎那間,蒲團與香爐憑空不見。 簡單洗漱了下。 等他出門,隔壁幾間屋子幾人,也都紛紛推門出來。 “都醒了?” “正好,樓下一起吃口東西,然后便出發龍嶺。” 目光掃了眼幾人。 昆侖和老洋人眸光閃爍,精神十足,一看就是睡了個好覺。 楊方則是眼角通紅。 怕是一整夜都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至于鷓鴣哨,雖然面有倦容,但雙眼卻是澄澈無比,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驚喜,想來是連夜觀摩真經,受益匪淺。 “好。” 幾人自然不會拒絕。 簡單填飽肚子,又補充了足夠幾日的干糧清水。 畢竟只要他們打聽起龍嶺去處,得到的回答幾乎都是一水的偏僻荒涼,人跡罕至。 等到萬事俱備。 一行人再無猶豫,先出城門,沿著官道直往南去。 說是官道,但其實已經廢弛多年,加上古藍縣接連數年干旱,路上黃沙遍地,打馬走過,煙塵四起。 好似回到了當日過河西走廊的日子。 路旁不時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身影,或是牽牛、或者駕車,大都是臉色黝黑,雙頰通紅,看上去面黃肌瘦,滿是菜色。 也只有車斗里的小孩,會好奇的探出腦袋,一臉羨慕又害怕的看著他們。 下了官道。 又繞過幾座村莊。 周圍景色愈發荒涼,直到田地都被連綿起伏的山坡替代,一路往深山里走了差不多兩個鐘頭后,他們才終于抵達龍嶺。 放眼望去。 一道道溝壑縱橫,支離破碎的土原、土崗、土峁、土溝聳立四周,早已經枯萎的雜草,隨著寒風來回飄動。 山梁上偶爾還能見到沒有融化的積雪。 寒風在山溝里刮過,嗚嗚作響,猶如厲鬼哀嚎。 綿延起伏的山嶺,被割裂成無數的溝壑風洞。 “這……” “掌柜的,連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了。” 本以為再如何人跡罕至,總該有幾個人影,結果到了才發現,一望無盡的黃土塬上,別說人,就是鳥獸都見不到。 透著一股讓人壓抑窒息的荒涼。 “慌什么?” “地勢起伏,龍樓寶殿,既然有大墓坐落于此,那就一定是龍脈居中處。” 陳玉樓搖搖頭。 四下看過,不多時,縱馬上到一處高坡。 坐在馬背上舉目望去。 只見四周溝溝壑壑,就如龍蛇行走,高低錯落,地形極為復雜。 若是尋常人看,只會覺得此處山梁貧瘠,無帳無護,難成地勢,但學過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后,陳玉樓看到的卻是地脈縱橫,枝干并起,不愧龍嶺二字。 尋龍訣中有言。 大山大川百十條,龍樓寶殿去無數。 這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坡,看似什么都沒有,但形式相隨,聚眾起合,分明呈現出一種臥居深遠,安寧停蓄之勢。 只看了片刻,他心里差不多已經有了底氣。 又掃了眼身后鷓鴣哨。 見他目光閃爍,眼神深邃,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么。 “行止起伏,陳兄,前方這片山腹下,怕是有座難以估量的大藏,至少也是……王侯級別!” 感受到陳玉樓視線看來。 鷓鴣哨吐了口氣,也不耽誤,將自己看到的東西簡單說了下。 “要是龍嶺一直如此地勢,從未改變,能夠找到這等風水寶地的那人,本身就不簡單,說是宗師都不為過。” 一聽他這話。 陳玉樓就知道,鷓鴣哨在十六字上的造詣也已經修得極深。 “不是,陳掌柜,師兄,你倆就別打謎語吊胃口了,那龍王廟到底在哪啊?” 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 身后跟上來的老洋人,聽得卻是一頭霧水。 這又是龍脈之勢、又是風水宗師。 他也看了半天,除了黃土、破山溝,什么都沒看到。 “老洋人兄弟,怕不是忘了那兩頭甲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