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玉樓并未多加解釋,而是將目光從身前石柱的古尸,挪到遠處那座巨大的石棺上。 見此情形。 鷓鴣哨立刻快行幾步,越過遍地白骨,將手中磷筒插在一旁的石壁上。 火光搖曳。 石棺終于徹底顯現在兩人視線中。 只見它足有近丈長,一人多高。 圍著四下轉了一圈。 鷓鴣哨越看越是覺得古怪。 他這大半生,不是在倒斗就是下墓的路上,見識過太多棺槨。 雖然歷朝歷代,棺材樣式各有不同,但基本上大同小異,最多是材料上的差別,但眼前這口實在偏離太多。 四四方方,內外一體。 與其說是棺木,還不如說是一口山石雕成的匣子,除此外,沒有任何裝飾花紋,簡單的讓人難以置信。 “應該是融合漢人樣式,結果學了個四不像。” 畢竟姑墨州是當時第一重鎮,地處絲綢古路之上,來往行商無數,尤其是隋唐時代,與內地交易往來極為頻繁。 從古城那些建筑,其實就可見一斑。 受到漢人影響極深。 聞言,鷓鴣哨一聲哂笑。 隨即也不耽誤,徑直取出探陰爪。 陳玉樓隨手從腰間摘下那把許久不曾用過的骨刀。 石棺縫隙處被蜜蠟一般的魚膠封死,薄如蟬翼的刀刃插入其中,輕輕一劃。 剎那間。 早已經石化的魚膠嘩啦啦崩碎一地。 另一頭。 鷓鴣哨看準機會,眼疾手快,探陰爪勾入棺蓋之下,隨即拽著鉤索猛然發力。 隨著他一身氣血涌起。 足足數百斤的棺蓋,竟是被他硬生生給抬了起來。 眼看棺蓋與棺身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陳玉樓也是毫不遲疑,提了口氣,縱身掠至棺頭處,一腳重重踢出。 這一記崩腿力道極為驚人。 劇烈的摩擦聲響徹,貼著棺沿的石蓋向后滑出足足兩米多方才堪堪停下。 呼—— 見棺頭處露出一道空隙。 兩人并未急著上前,反而極有默契的往后退了半步。 這種封塵上千年的古棺,其中的陰死之氣,足以媲美先前在井上遇到的那頭黑蛇,哪怕只是不小心吸入一口,腹內五臟可能都會被溶化。 自古以來,不知道多少倒斗人死于如此。作為老江湖,陳玉樓和鷓鴣哨又豈會不懂? 除了棺中瘴氣,另外,如此行徑也是為了防范機關銷器。 好在。 片刻之后。 除了一股刺鼻的尸氣溢散,倒是并未見到有暗箭、流火、劍奴或者弓弩一類的銷器迸發射出。 確認并無兇險,兩人這才一左一右靠攏過去。 借著一旁插在石壁上的磷筒火光。 低頭望去。 一男一女兩具古尸相擁而眠。 與一路所見的古尸差不多,得益于黑沙漠獨特的氣候環境,棺中尸也并未腐爛,而是脫水變成了兩具干尸。 不過,從兩人身上衣著裝飾,就能輕易分辨出他們身份之尊貴。 雖然沒有到金縷玉衣那個層次。 但也是西域中極其少見的錦繡絹衣。 男子身著朱黑色長袍,隱隱還能見到玄鳥刺繡,形態流暢氣勢磅礴。 至于女子則是身穿白色羽衣,薄如蟬翼,即便過去上千年,也沒有太多損壞。 至于兩人手中,也是各自握有一枚器物,在火光映照下折射出璀璨的金銀光澤。 “應該是證明身份一類的金器。” 目光挪到緊緊攥著的手中,兩人眼神都是一下亮起。 漢人下葬,有口吞玉琀的習俗。 眼下這一男一女兩具古尸,脫水后的臉頰深深凹陷下去,并無飽滿之感,顯然并沒有吞下壓勝、玉琀或者陰珠一類防腐的古物。 鷓鴣哨一躍而起,踩著棺沿立住。 手中探陰爪,則是小心翼翼的伸向男尸雙手。 嘗試著用力勾了勾,卻毫無動靜。 畢竟上千年時間,雙手十指又是交叉握緊,輕易難以分開。 再加上又不敢太過用力。 萬一破壞了其中金器。 可不是輕易能夠修復。 陳玉樓也不著急,趁著他取明器的功夫,他則是繞著棺身看向棺內他處。 除卻兩人手握之物外。 棺內還有不少陪葬品,金銀美玉,琉璃酒盞,犀角象牙,帶著濃濃西域風格的器物。 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陳玉樓自然不會放過。 此行路途艱難,兩三百號弟兄跟著,總不能空手而歸。 不過,在他收攏明器時,一只樣式古怪的金器引起了他的注意。 抓起放在手中。 那竟是一條雙瞳猙獰的蛇頭! 準確的說是凈見阿含! 按照蛇母樣式以純金打造。 蛇頭高高昂起,吐著蛇信,一雙巨瞳里充滿著對眾生的漠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