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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已經深秋近冬。
田地間沒多少莊稼需要收拾。
所以即便是最為勤勞的莊戶人家,這時節也會偷偷懶,享受著一年里難得的閑暇。
所以……
對外面突如其至的雷暴,察覺到的人并不算多。
頂多也就以為是變天。
口中罵罵咧咧幾句,起身關下門窗,然后鉆回被窩里繼續睡覺。
換言之,能察覺到不對,就已經說明了本身的實力。
鷓鴣哨、昆侖、老洋人、楊方、紅姑娘、靈,甚至許久不曾露面的袁洪皆在。
陳家上一輩幾個老伙計也都紛紛現身。
一眾人臉色凝重,抬頭望著云霧中的滾滾雷霆,只覺得惶惶天威,彈指間就要盡數落下。
論殺伐凌厲之最。
世上無出雷者。
而其中又以天雷最為恐怖。
不過……
一行人目光,卻并未在那一道道形如龍蛇的雷火中停留太久。
而是那道身處大湖之上,橫空而立,大袖飄搖的青衫身影。
與摧城之勢的天雷,只有一線之隔。
仿佛隨時都要轟殺下來。
“這……”
“陳兄?”
“掌柜的!”
“怎么會這樣?”
原本他們只是被天地間的異象驚醒,推門出來查探,沒想到,抬頭望天時,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幕。
從匡廬山返回后。
這幾天,鷓鴣哨一直在閉關鉆研十六字。
要不是今日異象,他可能還要許久才會出關。
所以,甚至連楊方和老洋人已經從辰州返回之事都不清楚。
“該不會……”
在他身后,老洋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張臉上滿是錯愕。
昨日射殺盜符者,從袋子里第一次接觸到那枚石珠時,他就有種說不出的心悸感。
如今這一幕,無疑是加深了他的猜測。
“什么?”
聽到他的喃喃自語。
鷓鴣哨下意識回頭。
“這……師兄,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總之,這異象極有可能和我們從辰州帶回來的東西有關。”
在辰州,老洋人彎弓搭箭,殺人如飲水。
連巴宿那樣的老江湖都為之驚嘆。
但在師兄面前,他似乎永遠都還是那個剛從村寨里走出,懵懵懂懂,不知世事的少年。
對師兄的敬畏早都刻入了骨子里。
此刻,被鷓鴣哨目光一掃,神色間頓時閃過一絲慌亂。
“古符?”
鷓鴣哨眉頭微皺。
那日聽聞辰州大亂,陳玉樓才拜托兩人前去爭奪。
但這件事,他知道的也僅限于此。
而今,看著天象異變,再聯想老洋人這番話,一個大膽的念頭不禁在他腦海中浮現。
引雷符?!
不過,這念頭才起,饒是他都不禁心神顫栗。
召引天雷。
這可是傳說中仙人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諸位,都別站著看了。”
“麻煩不小。”
就在他沉吟間,一道平靜中又略顯無奈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陳玉樓手握引雷珠,看似灑脫,盡顯天人風采。
但無人比他更清楚此刻自身處境。
他娘的天雷啊。
怕是皮糙肉厚的周蛟前來,都不知道能不能扛住一道。
尤其,此刻他就深處高空,仿佛一伸手就能觸及到雷霆,那種恐怖,遠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形容的出。
“掌柜的,需要我們做什么?”
“陳兄,如何做,請盡管吩咐。”
陳玉樓也不耽誤,迅速道,“魚叔,帶人護住莊子,讓人待在家里,不要隨意外出。”
“是,少爺。”
此時的魚叔,哪還有半點平日里的老邁昏聵,一張臉上滿是凝重和憂慮之色。
陳家就他一根獨苗。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到時候下去了,他怎么跟老把頭交代?
不過,他也知道此事嚴重,萬分火急,容不得半點馬虎,所以即便再過擔心,此刻也是強忍著留下的沖動,領命后迅速轉身離去。
幾個老家伙也沒猶豫,四下離去。
“道兄,你們為我護陣。”
“等下萬一生變……”
陳玉樓話只說到一半,不過,在場眾人又豈會聽不明白。
他所說的生變。
可就不是一般的小事了。
雷罰加身,別說尋常肉身,縱然是凝結妖丹的大妖也要灰飛煙滅。
“好,陳兄不必多說,楊某知道該如何做。”
“萬不可分心!”
鷓鴣哨眉心緊皺,眼下,一行人中他實力境界最高。
自然是要擔負起這個重擔。
“多謝!”
聞言,陳玉樓不由吐了口氣。
眼下遭遇,確實是生平最為兇險的一次。
就算是當日在獻王墓,被尸洞追殺都不至于。
畢竟,尸洞就算再過恐怖,也能借助于青龍頓筆的格局破解。
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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