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沖突-《抗戰(zhàn)游俠》
為了激勵那些筋疲力盡的騾隊伙計,陸遠保證在騾隊趕到馬家集之后,會從土匪手中繳獲來的那些騾馬大車拿出一半獎勵給騾隊的活計們平分,如此一來,騾隊的速度非但沒有慢下來,反而比之前還快了幾分。陸遠原本計劃要花費4個多小時的50里路,實際只用了3個小時,趕到馬家集的時候,被騎手聯(lián)系到的接應(yīng)人已經(jīng)早早等在了路邊。
“老馬,你這是掛彩了?咋樣?傷的重不重?”騾隊趕到馬家集,一直昏迷不醒的馬鐵也奇跡般恢復(fù)了意識,和馬鐵相熟的接頭人過來打招呼的時候,方才知道馬鐵是受了重傷。沒有理會前來接應(yīng)騾隊的接頭人,陸遠已經(jīng)起了跟這支騾隊分道揚鑣的念頭,只是剛剛蘇醒過來的馬鐵卻死活挽留陸遠,無奈之下,陸遠只好答應(yīng)在馬家集暫留一晚。
“老馬,那小子什么來頭?犯得上你對他這樣嗎?”接頭人跟馬鐵是老相識,自然知道馬鐵的性子,眼見著馬鐵一反常態(tài)的對那年輕人表現(xiàn)的如此熱絡(luò),便忍不住低聲問及原因。
馬鐵瞪了對方一眼,艱難的舉起右手指著身后那輛大車,輕聲道,“老韓,你要是能一個人干翻幾十個土匪,還能繳獲回來一車武器彈藥,我就像供祖宗一眼把你也給供起來。”說到這里,馬鐵頓住話語,仰望著陸遠的背影低聲道,“可惜了啊,這小子要是歸我老子,我管保我們?nèi)B明年就是全團的尖刀連。”
韓坤聞聲也扭臉看著陸遠的背影,馬鐵的話讓他心生狐疑,待他看過大車上的那些武器彈藥之后,這才相信馬鐵剛才的那番話不是在哄騙自己。“老馬,你放心,不過是個毛頭小子罷了。你等著看我的手段,這里是馬家集,就沒有我老韓辦不成的事情,你明天只管等著那小子自愿跟著你回根據(jù)地就是了。”
先走一步的陸遠并不知道已經(jīng)有人在打自己的主意,匆匆吃過晚飯,陸遠被安置在一個空閑的院落里休息。下午的那場追戰(zhàn)一直令陸遠精神亢奮,直到此時,水足飯飽的陸遠徹底閑下來之后,才感覺到渾身的酸痛。就著炕桌上的油燈,陸遠把那支新得來的駁殼槍拆裝保養(yǎng)了一遍,雖說拆裝駁殼槍的手法還顯稚嫩,但陸遠相信自己已經(jīng)對這支駁殼槍非常熟悉了。
把壓滿子彈的駁殼槍放在枕頭邊,步槍也放在土炕內(nèi)側(cè)自己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洗過涼水澡的陸遠舒舒服服的鉆進干凈的被窩里。突然穿越來這個時代,令陸遠一時間還無法徹底接受,但經(jīng)過下午的那場戰(zhàn)斗,陸遠終于明白自己穿越來這個時代并不是偶然事件。伸手摩挲著脖頸上突然出現(xiàn)的木牌吊墜,陸遠再次回想起白天所發(fā)生的事情。
回想到下午所發(fā)生的那場戰(zhàn)斗,此時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陸遠也不禁有些暗自后怕,如果自己下午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徹底丟掉性命,把整個戰(zhàn)斗過程再仔細回想一遍,陸遠赫然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很多失誤之處。自己當(dāng)時選擇離開大道是沒錯的,但自己絕對不應(yīng)該孤身一人追擊潰敗的土匪,更何況那些敗退的土匪中還有日本兵暗藏其中。
一直到雄雞打鳴,陸遠這才昏昏睡去,他卻并不知道,一支精干的小隊伍已經(jīng)趁夜摸進了馬家集。“老馬,這是徐連長,奉命從延安來接那些學(xué)生的,剩下的事情交給徐連長他們就好,你就安心留在這里養(yǎng)傷。”韓坤介紹馬鐵和徐連長認(rèn)識,之后還專門提及到陸遠的事情。
“老馬,那個不愛搭理人的小子,我看這次就讓徐連長他們一塊帶走算了。你這還帶著傷,我估計你一時半會也顧不上那小子,是騾子是馬,總得要拉到咱隊伍上去遛一遛才算數(shù)。你放心,等你傷愈回到根據(jù)地,我一準(zhǔn)把那小子還給你。”韓坤倒是替馬鐵著想,卻不想他這么一說,倒是引起了徐連長的興趣。
“老韓,我說你嘴上咋就沒有個把門的呢,你說我找了個能看對眼的小子,我容易嗎我?你這倒好,還沒過一夜,你就把我給賣了,徐連長這一去,那小子還不得跟著他去延安了啊,我不管,你得賠我的損失。”馬鐵把多嘴的韓坤很是埋怨了一回,后者這才想起來這個徐連長是跟馬鐵一般無二的脾氣,總是喜歡從其他部隊里給自己連里劃拉好手。
陸遠還拱在被窩里睡的舒坦,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身邊像是多了些什么,汗毛倒豎之際,陸遠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睛,就已經(jīng)一個翻身,整個人都貼到了土炕內(nèi)側(cè)的墻上。從枕頭下面摸出駁殼槍,只用左手那么一蹭,駁殼槍的保險就已經(jīng)被蹭開,陸遠隨即用駁殼槍指向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那個陌生人。
“別開槍,是自己人。”本想要悄悄摸到陸遠身邊的徐連長被驚出一身白毛汗來,他可沒有想到這個看著面嫩的小子警惕性會如此之高,而且反應(yīng)也出乎意料的迅速,身手更是好的厲害。徐連長的驚聲喊叫徹底令陸遠醒過來,誰知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陸遠卻絲毫沒有要放下駁殼槍的意思。
陸遠非但沒有放下駁殼槍,還示意徐連長交出身上的武器,交出武器,這在戰(zhàn)場上就是投降行為。徐連長有心不交槍,可是看看陸遠此時的表情,他知道這個年輕人說不定正的會開槍。不情不愿的徐連長把自己腰間別著的短槍按照陸遠的示意放在一旁的炕桌上,再按照陸遠的示意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蹲坐在土炕上的陸遠這才放下心來,但他手中機頭大張的駁殼槍卻始終沒有放下來。
“你是誰?來我這里想要做什么?”陸遠一邊詢問徐連長,一邊穿好衣服,最后還把自己那支用破布包裹起來的步槍夾在腋下。此時的陸遠已經(jīng)悄悄打開了自己的全視角地圖,從地圖顯示的情況來看,面前站著的這個中年人顯示的是安全的黃色小點,但本著小心謹(jǐn)慎的原則,陸遠決定在離開馬家集之前,絕對不會放下手中的駁殼槍。
“我是來接替馬鐵的人,我姓徐,你可以稱呼我老徐。”似乎看出用駁殼槍指著自己的陸遠并沒有真正的惡意,背對房門的徐連長一邊向自己帶來的人打出稍安勿躁的手勢,一邊向陸遠介紹自己,試圖讓陸遠先把手中的駁殼槍給放下來。
“你不用繼續(xù)說了,我沒有興趣知道你是什么人,天已經(jīng)亮了,我馬上會離開這里。”得知對方和騾隊的護衛(wèi)隊是一路的,陸遠想了想,隨即放下手的駁殼槍,并關(guān)上保險。“我昨天答應(yīng)馬隊長,會在馬家集停留一晚,所以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希望你都不要說出來,我不想你白費力氣。”
陸遠的話令徐連長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來,原想著能在馬家集收獲一個好手,卻不想自己見到的卻是一個極度倔強的小子。等徐連長按照自己的示意退出房間,陸遠便走過去關(guān)了房門,然后回到睡了一夜的土炕邊開始忙碌起來。
把裹著破布的步槍放在手邊,陸遠俯身抓過昨天從那些土匪的大車上翻找到的那個牛皮背包,背包里裝著陸遠繳獲自土匪的150發(fā)步槍彈和幾十發(fā)駁殼槍手槍彈,此外就是一些紙幣和大洋,陸遠手邊的駁殼槍是壓滿了子彈的,剩下的子彈剛好夠壓滿兩個備用的10發(fā)彈匣。
抓過散落在土炕上的手槍彈,陸遠把它們一粒一粒裝填進備用彈匣,兩個備用彈匣裝滿,陸遠便把他們裝在了褲子口袋里。至于那些步槍彈和零碎錢鈔,則被陸遠一股腦重新塞進牛皮背包里,把牛皮背包整理好之后,陸遠卻忽然覺得似乎自己漏掉了什么,低頭看看自己那破爛不堪的鞋子,陸遠終于想起來自己漏掉什么了。
陸遠從背包里拿出來十幾塊大洋裝在口袋里,準(zhǔn)備一會找這里的集市,看看能否為自己購買一身衣服和鞋子。幾分鐘之后,陸遠終于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駁殼槍別在腰間用衣服遮蓋住,陸遠夾著那支被破布包裹的步槍出了們。“你怎么還在這里?我剛才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而且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院子里,被陸遠冷臉相向的徐連長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跟隨他一同過來的年輕人給搶了先。“跟我們徐連長說話的時候客氣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么大人物呢。有什么本事,就亮出來瞧瞧,蠟頭槍桿的樣子貨,我見的多了。”那年輕人的話語中明顯帶著火氣,只是陸遠卻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是似笑非笑的一直看著徐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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