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岸渡口,待南船北歸。 劉赤亭坐在江邊,眼睛就沒離開過江面。 這贛水自然比不上江水之大,但劉赤亭就是喜歡這等山山水水的感覺,即便水聲嘈雜,他一樣覺得安靜。 秦秉不知從哪兒買來一只燒鵝,坐在一邊沙袋上,撕下一條腿遞出,“吃不?” 劉赤亭咽了一口吐沫,無奈擺手:“不了,二境巔峰前瀟瀟不讓我吃肉。” 秦秉撇撇嘴,你小子比我還小,瞧這叫的膩味。 實在是饞得慌,但確實不敢吃,便只能轉移話題:“江上就這一艘船嗎?” 此處是個淺水灘,尚未到雨季,江心還有一塊兒不大沙灘。過江的船算不上大,拴在一條橫貫兩岸的麻繩上,倒也不需要人力劃船。 秦秉蹭了蹭手上的油,問了句:“你是怎么練力的?我無法修行,那等千斤符肯定尋不到,有沒有別的法子?” 劉赤亭還真就認真想了想,隨即說道:“我也是一點一點加重量的,比方說你現在能扛起五百斤,那你就每日扛這五百斤跑個幾十里,適應之后再加重量。只是……你跟我不一樣,受得了嗎?” 秦秉嘴角一挑,“當然!我師父說,人的肉身潛力無窮!” 說這話時,秦秉那叫一個信心滿滿。 正說話時,后方駛來一駕馬車,馬夫留著絡腮胡子,離著老遠便喊道:“兩位小哥兒,讓讓,我得把車停在埡口上。” 劉赤亭緩緩挪步,同時嘀咕一句:“馬車還能上船?” 秦秉撇了撇嘴,“不然你背過去?” 馬車與二人錯過之時,小窗簾子略微掀起,一雙清澈眼睛與劉赤亭的略顯渾濁眼睛相撞,前者略微一愣。 劉赤亭心中一嘆,該不會被認出來了吧? 只聽見“吁”一聲,馬夫于前方勒馬,并轉頭笑著一句:“公子,下來透透風?” 馬車之上有人嗯了一聲,下來的是位身著白色儒衫、頭別白玉簪的年輕人,至多不過二十出頭兒。只看相貌便能感覺的到其身上那股子文縐縐。 真正的讀書人,劉赤亭當真頭一次見。 讀書人回頭看了劉赤亭一樣,報以善意笑容,劉赤亭也只能笑著回應。 “船過來了。” 秦秉小聲開口,劉赤亭抬眼望去,果然過來了,不過是空著過來的,看來今日渡江之日不多啊? 纜繩越拉越緊,船也越來越近。 船只靠岸,船東喊了句:“過人五文,過車十文,人車單算。” 前方二人倒也沒還價,車夫趕車上船,讀書人在后方等著。 等到劉赤亭與秦秉都上了船,即將開船了,后方突然有人大喊:“船家,等等,還有人呢!” 有錢不賺王八蛋,過江的都是財神爺,何況那足足四人,又是二十文。 秦秉嘀咕一句:“奇了怪了,哪兒來這么多外鄉人?” 關鍵是那四人還都帶著兵刃。 劉赤亭無意之間瞥見那位車夫,其只是轉頭看了一眼后來者,面色瞬間凝重。 “公子?” 讀書人擺了擺手,“無事。” 聽見這話,劉赤亭無奈一笑,心說我這人,這么招事兒? 后方四人登船,皆黑衣,腰懸橫刀。 官家人無疑了,在這吳國地界兒,多半又是徐家父子的人。 讀書人去船另一頭,后來四人付罷錢后,其中有個青年人笑盈盈走去船頭。 秦秉與劉赤亭就靠在圍欄處,此時秦秉也嚼出來了些怪味兒,便低聲問道:“看來是找那讀書人的,黑衣之下裹著鎧甲,估計是當兵的。” 劉赤亭并未作答,瞧這些人的打扮,怎么這么眼熟呢? 就在此時,劉赤亭略微瞇了瞇眼睛。 那個站在讀書人身邊的家伙,掏出來了一塊兒金牌…… 車夫面色凝重,走去馬車那邊,單手按著車轅。 劉赤亭小聲問道:“你聽說過黑云都嗎?” 秦秉聽著,但未轉頭,而是踢了踢劉景濁,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呀!劉赤亭,你看那三人拿出來了個什么寶物?” 劉赤亭轉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寶物?那他娘不是海捕文書嗎? 我劉赤亭現在也是名人了,看來日后出門得戴個面具。 船頭處,金牌已經收起,也不知二人說了什么,但看黑衣青年那副冷笑面容,看樣子是沒談妥。 突然之間,黑衣青年抬高了聲音:“陸公子,我覺得你還是該好好考慮考慮。” 說話間,黑衣青年同時轉頭看向車夫,“你不要命,也不要你妻女的命了?拔刀出來試試?” “哦豁,撕破臉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