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黃衣少年聽到車?yán)锱哟饛?fù),一下子樂開了花兒,趕忙沖著劉赤亭仰起頭,開心道:“我叫許乘風(fēng),是去洗塵湖參加初試的。” 這孩子眼神純凈,也就比自己小四歲左右,劉赤亭捫心自問,自己在這個年紀(jì),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開朗。 于是劉赤亭笑著答復(fù):“我叫……盧結(jié)實(shí)。” 烏羽門父子之死,稀里糊涂被人安在自己身上,劉赤亭這個名字……也算小有名氣了。化名,也是避免節(jié)外生枝。 背刀青年與那丫鬟對視一眼,笑而不語。 這名字……還能再假點(diǎn)兒嗎? 算了算了,少爺高興就好。 許乘風(fēng)回了馬車,但腦袋一直自小窗伸出,與劉赤亭閑聊幾句,同時也在打量著周遭風(fēng)景,眼神之中充滿了好奇。 于是劉赤亭便更好奇了,他不是瀛洲土生土長的么?為什么會這么好奇平平無常的山中風(fēng)景? 時不時能在窗戶縫兒里瞧見一襲白衣,劉赤亭也不敢多看,只是時不時回答許乘風(fēng)的問題罷了。 到了后半夜,許乘風(fēng)實(shí)在是困得不行,便縮回了腦袋睡覺去了。許是害怕路面顛簸吵醒孩子,車中女子便輕輕一句:“停下歇息吧,明日一早再趕路。” 劉赤亭摘下酒葫蘆,酒水蘸了蘸嘴唇。 玄陽嚼著丹藥,以心聲說道:“主人,后面有人跟了一路了。” 劉赤亭淡然答復(fù):“我知道,醒來那會兒就感覺到了。” 神識到底是個什么,劉赤亭尚且不明白。但是周至圣說過,衍氣宗這感氣法門,將感官放到最大后,雖然不太能察覺到準(zhǔn)確氣息,但是人是物還是區(qū)分得開的,神識與這感氣法門,在這方面來說是相差不大的。 所以從醒來那會兒,劉赤亭就知道后邊有幾道氣息一路尾隨,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后方確實(shí)有幾人跟隨,見前方那幫人停下休息,他們便也停下了步子。 一行三人,皆是化炁。 “唉,這破差使,跟了倆月了,可煩死我了。” 一邊有人呢喃道:“我印象中,許家小姐尚未出閣吧?” 很快,天光放亮,劉赤亭雷打不動的練拳,可在旁人眼中,這拳法笨拙無比,別說與人對敵了,打蚊子都要被蚊子嘲笑。 馬車上的女子終于露面了,劉赤亭只是分身掃了一眼,就是一個清秀女子,看面相歲數(shù)也不大,也就是二十來歲。 倒也不算稀奇,海外仙洲,定然有什么駐顏之術(shù),周至圣都三百歲了,不也還是中年模樣的大方臉? 丫鬟搬出一張桌子,還有些吃食。但許乘風(fēng)時不時就要轉(zhuǎn)頭看上幾眼練拳中的劉赤亭,眼睛直放光。 女子微微一笑,按住少年腦袋,笑問道:“乘風(fēng)拜入封冶山后,也可以像他一樣的。” 背刀青年神色古怪,啃了一口饅頭,嘀咕道:“小姐,可千萬別像他一樣,這拳路笨拙,一眼門外漢。” 女子一笑,也扭頭兒望向劉赤亭,她是瞧不出個子丑寅卯來,但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別樣光彩。 轉(zhuǎn)過頭,女子問道:“乘風(fēng),不喊他一起吃點(diǎn)兒嗎?” 孩子一聽,立馬起身,小步往劉赤亭那邊跑去。 他前腳剛走,女子便放下了筷子,張嘴說了些什么。背刀青年面色立時變得極其凝重,丫鬟雙目通紅,張嘴說了句話,便猛地轉(zhuǎn)過了頭。 背刀青年深吸一口氣,沉著臉問道:“小姐,一個陌路人,如何信得過?” 女子重新拿起筷子,桌上就是些尋常吃食,但趕路時尚且能有個四菜一湯的早飯,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 “事到如今,沒有那么多時候去試探別人的品行如何了,橫豎都是一刀,只能賭個萬一了。只是……害慘了你們。” 背刀青年聞言,沉默幾息,突然間咧嘴一笑。 “小姐這是哪里話?我跟來了,就料想到了后果。” 丫鬟揉了揉眼睛,也咧出個笑臉,輕聲道:“都聽小姐的。” 此刻劉赤亭剛剛收了拳頭,乘風(fēng)咧出個笑臉,喊道:“盧大哥,吃點(diǎn)兒東西吧?” 劉赤亭笑著點(diǎn)頭:“那就謝謝你了。” 走到馬車邊上,背刀青年立馬讓出個位置,并笑著問道:“你這拳跟誰學(xué)的?這能打到個什么?” 劉赤亭干笑一聲:“就是強(qiáng)身健體,我這小小二境,能打個誰?” 語氣帶些自嘲,倒是引得眾人一笑。 白衣女子笑著說道:“快吃些吧,既然同行,就不要太客氣。” 劉赤亭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 才拿起一只饅頭啃了一口,白衣女子便笑盈盈問道:“小公子說有個同鄉(xiāng)在封冶山修行,不知小公子,家在何處?” 劉赤亭一笑:“西邊一處小地方,說出來夫人未必知道。” 女子點(diǎn)頭,“這樣啊,我家乘風(fēng)很喜歡公子,在車上就念叨,說想試一試公子坐騎,不知道……” 并未被人打斷,意思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等待劉赤亭的答復(fù)罷了。 劉赤亭轉(zhuǎn)頭看向許乘風(fēng),好奇問道:“你想騎?” 許乘風(fēng)使勁兒點(diǎn)著頭,“想!我從來沒見過這些,我想試試。” “從來沒見過?” 劉赤亭反問一句,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了白衣女子。 女子放下筷子,沉默幾息之后,輕聲道:“乘風(fēng)生來就體弱,一直住在一處高閣之上,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腳踏實(shí)地。” 出生以來第一次?劉赤亭再看向許乘風(fēng)時,問了句:“吃飽了嗎?” 孩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劉赤亭便猛地起身,雙手架起許乘風(fēng),將其放在玄陽背上。 “來,試試。” 怪不得他一個本土人卻對周遭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啊! 劉赤亭拍了拍玄陽后背,笑道:“帶他轉(zhuǎn)轉(zhuǎn),別走太遠(yuǎn)。” 玄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邁開蹄子就開始狂奔,嚇得背刀青年眼皮直跳。 倒是白衣女子,只是回頭看了一眼。 片刻之后,她起身走去馬車,出來時手中便多了一枚玉佩,是一塊兒墨玉。 她伸手撫摸著玉佩,沉默了許久,呢喃道:“盧公子,這枚玉佩是我夫君生前隨身攜帶的家傳之物,有溫養(yǎng)神魂之功效,我……也沒什么拿的出手的了,這枚玉佩,還望公子莫要嫌棄。” 劉赤亭聞言,趕忙擺手,“夫人不必如此,不過是逗孩子玩兒玩兒,哪里需要如此貴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