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行四人往北行去,崎嶇山道之上,秦秉拉著板車,車上躺了個半死不活的中年人,酒水一口接一口,就是不說一句話,也不動彈。 板車后方,胡瀟瀟肩頭蹲著一只羽毛暗紅的小鳥,而在她身邊,有個頭生雙角、覆蓋一身墨色鱗片的異獸。這怪獸比之一般駿馬還要高大些,墨色鱗片之下,隱隱約約有赤色露出。 異獸背上馱著個尚未蘇醒的少年人。 秦秉擦了擦額頭汗水,這幾日走得可太累了。周前輩也是的,你光喝酒,不撒尿的?還有劉赤亭,一覺睡得沒影兒了? “胡姑娘,我們已經到了廬州境內了,再慢也能在四月十五趕到壽州的,只是這兩人……” 當日發生了什么,至今秦秉都沒明白。 稀里糊涂一場大霧,稀里糊涂又沒霧氣了,之后霧又來了…… 劉赤亭明明在破境,卻偏偏昏迷過去。也不知道那位周前輩咋個回事,從天上掉下來了…… 還有啊!這突然變得如此巨大的怪獸又怎么回事?這還是當時那個喜歡的撒嬌的玄陽嗎?從巴掌大小變成這么大……是不是有點兒太嚇人了? 胡瀟瀟往板車看去,她也不知道周至圣怎么回事,赤翎說想載著他落下,他卻非要自己摔下來,像是就為了能疼一些。 一連十幾日,周至圣在板車上連身都沒翻過,大方臉上長滿了胡茬兒,整個人消瘦了許多。 “師父?到底怎么啦,能跟我說說嗎?” 板車之上,活死人一般的周至圣一言不發。倒是身后玄陽背后,一道聲音緩緩傳來。 “誰知道他要干什么?” 玄陽聽見劉赤亭聲音,急忙一聲低沉吼叫,似鹿鳴,又似牛吼。 劉赤亭微微一笑,翻身從玄陽背上滑落,隨即抬手拍了拍其側臉,微笑道:“曉得了,多虧你們了,謝謝啊!” 玄陽揚起大腦袋,腰桿兒倍兒直。被主人夸了,好開心。 玄陽在說什么胡瀟瀟是能聽明白的,但劉赤亭能聽懂,確實有些出乎意料。 他身上衣裳燒得干干凈凈,現如今穿的是胡瀟瀟路過一處小城時新買的,就是尋常百姓穿的粗布衣裳。 于是好不容易有了幾分貴公子皮相的泥腿子,又重新成了那個小山匪模樣。 胡瀟瀟又驚又喜,小步跑回來,卻忽然發現這憨貨怎么長高了些? 少女嘟著嘴,抬手照著自個兒頭頂比劃去,卻只到劉赤亭鼻子。 氣的她踮腳扯住劉赤亭耳朵,氣鼓鼓道:“你不等等我?誰讓你偷偷摸摸長高的?” 劉赤亭咧嘴一笑,“不然我砍掉一截兒?” 玩笑歸玩笑,但劉赤亭還是往板車看了一眼。 深吸了一口氣,劉赤亭拿起胡瀟瀟遞來的劍,將其挎在玄陽身側,微笑道:“以后終于不用我做人肉轎子了,換你了,玄陽。” 也不知道為什么,醒來之后便覺得能聽見玄陽心聲。反觀赤翎,其實也長大了許多,只是她跟胡瀟瀟一樣,懶得扇翅膀更懶得走路,便故意化做小鳥,偷個懶。 輕輕一抬手便將胡瀟瀟放在了玄陽背上,后者突然感覺劉赤亭有些變化,到底是哪里變了,卻又說不上來。 未曾想破境之后,個頭兒也長高了些,不過也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嘛! 拍了拍秦秉肩頭,劉赤亭微笑道:“謝了,我來拉他吧。” 秦秉與胡瀟瀟一樣,總覺得劉赤亭哪里不對勁。換成之前,他會主動去推周至圣? “你認真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