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半月不見周至圣,各國海捕文書也終于撤了,于是唐國也不再是不能踏足的地方。趁著這段時間,劉赤亭已將那道陽金煉化,繼鶉火之后,實沈?qū)m也開了。只是眼下境界不到家,無法內(nèi)視,根本就不知道兩宮具體模樣,只是能感覺到而已。 劉赤亭還怕自個兒先后兩層速度太快有什么弊端呢,結(jié)果胡瀟瀟一句五氣朝元之后,你煉精化炁之時才會難熬。 之前胡來,一境而已便開了周身經(jīng)絡(luò),五氣朝元之后要將元精運過河車路,有的你頭疼。 修士修行,一重天是根基,化炁之時的元炁純度與數(shù)量決定了靈臺甚至黃庭的品秩。二境體內(nèi)元精越多,化炁之時的元炁便會越多。同理,元精太多,煉精化炁便會耗時越久。因為一趟運送的數(shù)量是有限的。 煉炁煉炁,就是這么枯燥。 玄陽變成黑色毛驢已經(jīng)半月,它算是認(rèn)命了,此刻就側(cè)躺在一棵樹下,四腳蹬的筆直,腦袋邊上放了一堆藥草,也不曉得是個什么藥,反正它又吃不壞,就一通亂嚼唄。 星月之下,山中有一條小溪,此刻二人就并肩坐在小溪邊,胡瀟瀟在上游,劉赤亭在下游,兩人都把腳伸進了水里。 五月了,還是怪熱的。 胡瀟瀟雙手撐在身后,后仰著抬起頭,淡淡光華襯的她輪廓分明。 片刻之后,她取出那枚裝過陽金的玉佩塞進劉赤亭手中,輕聲道:“這里面裝著方丈島印信,等你五氣朝元之后有了元炁,便能催動自身元炁自由打開玉佩了。我看了看,大概有個一丈見方,以后你用來裝東西湊活還能用。” 劉赤亭拿起玉佩,先前就對這玩意兒能儲藏東西很好奇,現(xiàn)在是更好奇了。 “這玩意兒,很貴吧?” 胡瀟瀟晃了晃腳丫子,微笑道:“一般吧,這種成色,三枚青泉上下。” 少年尚未開口,一只手已經(jīng)捂住了他的嘴。 這動作早已成了習(xí)慣,一個習(xí)慣伸手,一個習(xí)慣被捂嘴。 “海外修士之間用的貨幣,其中蘊含天地靈氣,除卻流通外還有許多用處,日后你就知道了。現(xiàn)在呢,你需要知道,泉兒就是海外貨幣,分白、青、紫三種,就是三種顏色,都是玉質(zhì)方孔錢。但海外也流通黃金白銀,因為也是有凡人的。紫泉一枚兌十枚青泉、青泉一枚兌千枚白泉,所以紫泉就像這里的黃金一樣,雖然是貨幣,但一般修士拿不出來,這個別記錯了。” 少年人連哦了幾句,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胡瀟瀟一把抓住手,并指輕輕一劃便有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你怎么都不縮手?” 劉赤亭用右手撓撓頭,干笑道:“不疼。” 胡瀟瀟翻了個白眼,可下一刻卻也將自己的右手劃破,同時并指積蓄元炁,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念叨著什么。 然后,她一把抓住劉赤亭的左手,兩人血液交匯,竟是散發(fā)一陣淡淡光華。 劉赤亭不解道:“這又是干什么?” 未曾想胡瀟瀟抽出自己的右手,兩人血液竟是變作一枚散發(fā)亮光的小珠子,小拇指尖大小。 胡瀟瀟收起珠子,咧嘴一笑,“有一種傳信云雀,能跨海而行,最快能日行十萬里。吃下這枚珠子之后,云雀就會為我們傳信的。山人書鋪門前的鳥便是一種云雀,只不過血脈不純,日行數(shù)百里便是極限了。” 云雀傳書,最早是古家的生意之一,是數(shù)百年前上上一任古家家主將這手段公開的,但血脈最純的云雀只有古家能飼養(yǎng),與御獸行船一樣,都是古家獨有的手段。 這些天過來胡瀟瀟一改往常模樣,與劉赤亭說了許多海外的事情,小事居多。譬如如何搭乘海船或是云船,哪些常用的東西可以買,價格大致是多少。又譬如,海外雖然沒有王朝國度,但各大勢力的地盤兒都有他們的規(guī)矩,入鄉(xiāng)隨俗是一定要的。她甚至都把她知道的海外各洲勢力說了一遍,她也知道劉赤亭肯定記得住。 又是一把捂住劉赤亭的嘴,胡瀟瀟繼續(xù)說道:“海外不光是有十洲,一些孤立于海上的島嶼,不乏有境界不俗的修士。但大多島嶼是被海盜霸占,不過這些年海盜被清掃過了許多遍,被劫之事很少。” 劉赤亭終于察覺到了怪異,這次他抓住了胡瀟瀟手臂,沒讓她捂自己的嘴。 “怎么啦?你什么意思?” 胡瀟瀟笑得似月牙兒,眸中星光點點。 “沒啊!再找到一種至陽物就可以出海了,我這不得讓你先長長見識,不然又被人笑話,你以后不許被人笑沒見識!” 劉赤亭不太信,還想繼續(xù)問,可耳邊卻傳來周至圣聲音。 “我在許州等你們。” 胡瀟瀟立即起身,“睡覺睡覺,明日一早啟程趕路,咱們奔著許州去。” 不知為何,劉赤亭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心里不住的發(fā)慌。 次日清晨,少年少女以及一頭黑色毛驢,還有個懶到死的黑毛小鳥,同行往北。 一路走來所見所聞,百姓日子還是不好過,比之江南要差上許多。 自黃巢與高仙芝先后起兵以來,中原大地數(shù)次易主,幾十年來幾乎一直在打仗,老百姓的確是苦。 故而一路過了幾處城池,好不容易才找到個較大的成衣鋪。胡瀟瀟終于換上了一身淡青長衫,頗為干練,女俠似的。劉赤亭也是青衣,只不過布料略粗。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