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數(shù)千重騎已經(jīng)將此地圍得水泄不通,秦秉撓了撓頭,心說只能渡江了。 反觀周至圣,正覺江風涼爽。 胡瀟瀟突然嘆息一聲,往前幾步,坐在了江堤上。 “悠著點兒,不許把衣裳弄臟。” 嗯?秦秉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把衣裳弄臟? 可尚未來得及發(fā)問,劉赤亭便微微一笑,溫柔道:“我就問幾句話,去去就回。” 話音剛落,少年一步躍出,腳踏著渾濁江水直奔江中大船,如履平地。 秦秉破口大罵:“你倒喊一聲啊!一塊兒去唄?” 后方重騎見狀,齊齊搭弓。 胡瀟瀟都沒回頭,只是略微撇了撇嘴,并指朝天去,一縷霞光即刻沖天而起,絢爛無比。 馬車頂上,周至圣不禁眼前一亮。劍氣外放近百丈,凝而不散,已經(jīng)是二重巔峰了呀? 鄧大年天生便是三重天,但他養(yǎng)劍氣之時,也沒有這丫頭快啊! 后方黑騎的確見慣了生死,可這等劍氣沖天的手段,的的確確是頭一次見著。 一時之間竟是皆失了神,無人敢以箭矢對著前方。 而此時,劉赤亭重重踏在水上,隨后一步躍起十丈高,又重重落在大船甲板之上。近三十丈長的大船,竟是被少年踏的劇烈晃動,船頭白甲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地上。 少年人沖著中年人一笑,“你是徐知誥?” 中年人淡然點頭,“是我。” 劉赤亭再問:“是想捉我換景猱,還是用我保你江山無虞?” 此話一出,徐知誥便滿臉笑意了。 “前者如何?后者又如何?” 劉赤亭突然拔劍,嚇得陳遠喊道:“恩公手下留情,主公不是這個意思!” 雖然也是戰(zhàn)場上殺出來的,可劉赤亭一身巨力,豈是尋常武將擔得住的? “給我個答案。” 徐知誥整個人被未名壓彎了腰,但臉上卻無半分怒色。 “自然是換我弟弟。” 長劍猛地收回,劉赤亭笑了笑,衷心一句:“都說你是奸賊,但就憑你這個答案,我覺得徐景芝有個好爹。” 方才一劍,看似輕飄飄,可至少也有二三百斤重,到此時徐知誥肩頭還是有些吃痛。他笑著望向劉赤亭,不知為何,總覺得少年人身上有幾分自己的影子。 略微沉默之后,徐知誥輕聲一句:“陳遠,去請幾位上船吧。其余人退下,對了,令江州、池州、廬州三地大軍北上壽州,一月之內必須趕到,暫由忠正軍節(jié)制,待我北上。” 陳遠抱拳稱是,轉頭便囑咐放下小船過去接人。 只不過離去時,他又望向劉赤亭。 不過一月余不見,這少年由頭至尾,氣勢都變了不少啊! 此刻甲板上,只剩下劉赤亭與徐知誥了。 少年人個頭兒還趕不上身邊中年人,但兩人并肩站立,在旁人眼中竟是沒有多怪異。 “有人說過你心機重嗎?” 這是徐知誥問劉赤亭的。 后者略顯無奈,呢喃道:“多了。” 徐知誥哈哈一笑,呢喃道:“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我那義父的親兒子們排擠我。有一次出去吃飯,不知為何惹義父生氣了,他便轟我走了。我呢,就一直等在門口,直到他酒醒回來,我已經(jīng)靠在門口睡著了,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自那以后,我手中慢慢就有了些權柄。也是那時起,很多人說我小小年紀城府極深。” 劉赤亭搖頭道:“我倒是沒你這樣的經(jīng)歷,以前就是想活著,現(xiàn)在是盡量活著。” 也是,十幾歲的孩子,能有多少故事? 徐知誥只是覺得劉赤亭與自己少年時有些像,便多說了些。他哪里知道,景猱第一次與劉赤亭并肩作戰(zhàn),便說過一句劉赤亭很像他的發(fā)小兒。 “景芝的事,多謝了。” 船已經(jīng)靠岸,胡瀟瀟率先上船,最拖拉的,反倒是周至圣。 劉赤亭反問道:“動靜弄得這么大,反而會麻煩吧?” 中年人點頭道:“是麻煩,一不小心就會引起國戰(zhàn)。不過這只是個障眼法,轉移北邊兒視線罷了。唐國在西邊北邊都有用兵,與契丹幾次交戰(zhàn)皆是大敗。蜀地那邊,李繼岌殺了郭崇韜,軍心不穩(wěn),略施手段就能讓他們出亂子。我要擺出一副陣仗,大軍北上是給那戲子皇帝一些壓力,起碼能保住景猱的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