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地喚做梅山,本地人一般稱之為梅嶺。 登山路上,高處站立一位方臉中年人,路上雷霆攢動。 周至圣的劍之所以霸道,這好似要毀天滅地的雷霆便是最好的解釋。 胡瀟瀟氣的眉頭皺作一團,可此時已經被定身,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 劉赤亭聽見了那句話,秦秉與陸玄自然也聽見了。相較于兩個身強體壯的,陸玄這個文弱書生自覺地自己后背涼颼颼。 他有一雙能看未來片段、察修士氣機的眼睛。上方那人一身正氣,正的……有些發邪。只是一眼而已,陸玄便知道,此人即便放在海外,也會是極其了不得的人物。 劉赤亭怎么能惹上這種人? 秦秉以余光掃了一眼陸玄,那會兒不是很冷靜么?這會兒怎么就滿頭大汗了? 也懶得計較了,畢竟得了人家好處,再去陰陽怪氣幾句算怎么回事? 只是上面這家伙,未免太無禮了吧? “我說前輩,在我家門口擺這么大架子,合適嗎?” 茅屋外邊兒,方擘本來還悠哉游哉的,聽見自家徒弟這句話,一口好酒純純浪費了。 這死孩子,你招惹那周驢作甚?人家跟自個兒未來弟子鬧著玩兒,你搭的哪門子茬兒? 想到此處,方擘一步邁出,瞬息之間便到了秦秉身后,照著其屁股就是一腳。 “你這朋友交的可真快,滾蛋!瞎摻和什么呢?” 秦秉一個踉蹌,但是沒倒。 “師父,我……” 陸玄九一直盯著劉赤亭,那家伙,此時也終于是開口了。 “陸兄跟著秦秉先讓開吧,這是我跟他的事情。” 方擘一笑,“好小子,有種,干他狗日的!” 說歸說,干得你去,我可不敢。 一手按住一條胳膊,只輕輕一跳而已,局中人立時變作旁觀者。 劉赤亭已經看了周至圣許久,見此時再無旁人,周至圣便再次開口:“給我你的選擇。” 方才那段光陰并不長久,可是劉赤亭想了許多。 他緩緩抬頭,直視周至圣,絲毫不懼周至圣的恐怖氣息。 “那年我即將十一歲,上山采藥遇見了鄧大哥,鄧大哥身受重傷。三年間鄧大哥只提起過一次他的師父,他說他有個很好的師父。鄧大哥教了我很多東西,開始練拳之后我才知道,原來三年間他一直在教我修行。后來,為了救我,他跟老郎中都死了。” 頓了頓,劉赤亭沉聲問道:“遇到瀟瀟之后,我才知道他是被師門流放的,我想問問你,他被流放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周至圣面色一樣難看。 “閉關。” 少年人嗤笑一聲,又問:“他身受重傷,一日不如一日的時候,你在哪里?” 周至圣還是簡簡單單兩個字:“閉關。” 劉赤亭譏笑一聲,竟是迎著狂暴雷霆,拾階而上。 “我配不配的上那把劍,你說了不算,可你肯定是不配有鄧大年那么好的弟子的。你給的兩個選擇我都不要,無需你幫忙我也活得下去,劉赤亭雖然賤命一條,卻也不是誰想拿就可以拿的去的。” 胡瀟瀟即便無法說話,卻還是咧嘴笑了笑。 邊上石臺,陸玄拍了拍秦秉后背,問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與劉赤亭一樣,陸玄也極其冷靜。 但是這次方擘權當沒聽見,扭頭兒找酒壺去了。 一個沒讀過多少書,說話磕磕絆絆的小子,說出來的話一點兒不霸氣,卻又皆是發乎內心。 瞧那周驢,被幾句話戳肺管子了吧? 果然啊!誠字是當頭一劍,殺力極高! 一門心思奔著做道德無瑕的劍圣的周至圣,面對這個他瞧不上的少年人,也會有些自慚形穢吧? 鋏山周至圣,劍術極高,但從不率性自由。 可就在此時,高處劍客不知突然發了什么瘋,一言未發便化作雷霆劍意猛地落在劉赤亭面前,以一把木劍壓在劉赤亭頭顱,開口之時語氣冰冷。 “說到底,你不還是貪那把劍?” 方擘眼皮直打顫,周至圣犯什么病?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下這般狠手作甚? “愣著作甚,那不是你朋友嗎?” 陸玄壓低聲音說道:“咱們連他衣角都沾不上,這樣也還要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