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助理察覺到高禹川的不對勁,上前來:“高總,出什么事了?”高禹川眸光銳利:“瑤初被人擄走了。”“什么?!”方助理心下也是一驚:“是余偉明上頭的人?”“嗯。”高禹川沉聲道:“讓人去查,調(diào)取附近監(jiān)控,追蹤那輛破舊面包車。”高禹川拳頭緊攥,已經(jīng)無暇顧及其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沈瑤初,將她安全帶回。高禹川對守在門口的保鏢說道:“你們在這兒守著,不準出任何紕漏!”“明白!”高禹川想明白了,那群人不救到余偉明,是不會罷休的。余偉明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方助理速度很快,不過十分鐘,就回來了。“高總,查到了。對方車子沒有開太遠,直接到附近的醫(yī)療廢物處理站里了。”方助理神色凝重:“離外科中心很近,而且里面危險物品很多……”醫(yī)療廢物,沾染著各種不知名的病毒病菌。一想到這里,高禹川脊背就一陣發(fā)冷。沒有任何猶豫,高禹川朝著方助理揮了揮手,示意他跟上。高禹川:“去找她。”方助理立刻跟上:“好的。您先別急,對方在我們的人眼皮子底下?lián)镒叩奶志徒O拢f明只是想要換走余偉明,太太不會受傷的。”高禹川當然知道,但,仍然是危險的。只要沈瑤初不在自己身邊,沒有被自己的人保護著,而是落到了對方手里,都有危險。正想著,高禹川的手機突然響起。高禹川腳步不停,看向手機,上面是一個來自國外的陌生號碼。高禹川面色一凜,幾乎是瞬間就確定,是那幫人的虛擬號碼。高禹川接了起來,沒有說話,傳入耳中的卻是一個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無法辨認的聲音,那聲音帶著一絲陰冷與威脅。“高禹川,聽好了,你老婆現(xiàn)在在我手上。”變聲器下的聲音如同寒冰刺骨:“如果你想要她平安無事,就按照我們的要求做。”高禹川強忍怒火,下頜緊繃,神色冷戾:“你想要什么。”“我想要什么,你會不知道?”高禹川:“余偉明?”“聰明。”對面的男人冷哼一聲:“用余偉明換她。”高禹川緊握著手機,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可以。”高禹川毫不猶豫地說道:“但我要先確定她的安全。”對方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確定不了。暈著呢,發(fā)不出聲。”高禹川喉結(jié)上下輕滑,拼命隱忍著自己的情緒:“那就發(fā)照片。”對方不說話。高禹川壓著聲音:“一千萬,買一張她平安的照片。”“成交。”對面掛了電話,不出一分鐘,就發(fā)來了沈瑤初的照片。圖片里,沈瑤初躺在一張破舊的手術(shù)床上,她雙手被綁在一起,閉著眼,顯然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四周的環(huán)境昏暗而雜亂,廢棄的房間里散落著各式各樣的醫(yī)療廢物,一袋又一袋,放大了看,甚至能看清里面廢棄的針管、空蕩蕩的藥品包裝、甚至是沾滿污漬的手術(shù)器械。每一個細節(jié),都透著危險,仿佛下一秒,沈瑤初好不容易才恢復健康的血液,就會受到污染。高禹川強裝鎮(zhèn)定,將手機攥在掌心。他必須要快些將她救回來。————夜幕如墨,星辰隱匿,一縷稀薄的月光勉強穿透厚重的云層,灑在沈瑤初略顯蒼白的臉上。頭痛欲裂,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讓沈瑤初不禁皺了皺眉。她的意識逐漸從混沌中清醒,睜開眼,四周的環(huán)境陰森可怖。沈瑤初這才想起來,她被人綁架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張廢棄的手術(shù)床旁,四周是堆積如山的醫(yī)療廢棄物,塑料袋中隱約可見廢棄的針管、紗布。空氣中,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焦味交織纏繞,連空氣都在訴說著這里的陰森。沈瑤初心下有些慌,她側(cè)頭看向窗外,焚燒爐的輪廓在昏暗中顯得格外龐大。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這時,一陣低沉而模糊的對話聲從不遠處傳來,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高禹川待會兒會帶人來換的,你在外面盯好,別讓他們闖進來!”對方是在跟同伙打電話,聽他的意思,果然是要拿她來換余偉明,跟她猜測的一樣。沈瑤初稍稍冷靜了一些,如果真的只是要交換,她應該不算危險。沈瑤初心下有些不甘心。要是交換成功,余偉明被救走,那調(diào)查的線索就又會斷掉!沈瑤初深吸一口氣,迷藥的后遺癥讓她有點暈暈乎乎的,她咬了咬舌尖,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她才又清醒了一些。她要想辦法逃出去。沈瑤初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她小幅度地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每一次動作都盡量輕一些,以免發(fā)出聲響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因為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沈瑤初皺著眉,低頭看著被綁在一起的手腕,尋找著每一個可以解開的結(jié)。用力之間,她的腳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了一旁的塑料袋。塑料袋傾倒下來,里面的廢棄物瞬間散落床尾。沈瑤初呼吸一窒,生怕聲音會引來綁匪。好在,外面并沒有人察覺。月光下,塑料袋里倒出的某樣東西,反射著外面清冷的月光,有些刺眼。沈瑤初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廢棄的手術(shù)刀!她更加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體,靠近那把手術(shù)刀。幾番嘗試,沈瑤初終于用指尖勾住了手術(shù)刀的刀柄,好不容易才一點一點地勾到了自己的身邊。握住手術(shù)刀的瞬間,感受到熟悉的冰涼觸感,沈瑤初瞬間更加清醒了些。沈瑤初嘗試割斷自己手腕上的繩子,可她的手被綁著,不僅不方便割,刀刃劃過繩子的時候,還發(fā)出了獨有的“沙沙”聲。突然,外面?zhèn)鱽砹四_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