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夫人……”紫煙雙肩顫抖,捂著唇將哭聲咽了回去,仰著頭看向謝昌言。 有一種支撐自己的信念被擊垮了。 “太夫人,這終究是不一樣的,紫煙姑娘可是嫡出,四姑娘的父親只是庶出,其母親更是卑微低賤的妾侍,家世不清白,怎么能配得上江家那樣顯赫的人家?” 老嬤嬤也在替紫煙打抱不平,要是換成了高門大戶的貴女,老嬤嬤也就忍了。 可納蘭清,實在不配。 謝昌言目光如炬,盯著紫煙:“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事已經成定局了,你又該如何?” 紫煙被質問得沒話辯駁,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崩潰大哭,哭聲凄慘。 可謝昌言并沒有任何同情,而是冷眼旁觀就這么盯著紫煙。 倒是老嬤嬤幾次欲言又止想要上前勸說,礙于謝昌言在場,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等她哭夠了,謝昌言才說:“去洗把臉,莫要讓外人看了謝家的笑話,謝家嫡女的尊嚴不容踐踏。” 紫煙不解。 “一會兒納蘭清就會入宮謝恩,按照皇后之前的約定,你可以不必待在舒芳閣了。” 想到一會就要見著納蘭清,紫煙停止了哭,一只手撐著地慢慢地爬起來,沖著謝昌言問:“太夫人若是全力以赴,這門婚事,納蘭清是搶不走的,依太夫人的手段,皇后未必就是您的對手……” 聽到這話,謝昌言眉頭緊皺,怒氣漸漸浮現。 “紫煙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老嬤嬤被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拽了拽紫煙:“太夫人可沒少為了您操心,老奴侍奉太夫人多年,從未見過太夫人拉下臉求過人。” 太夫人能舍去臉皮求江老將軍促成這門婚事時,老嬤嬤就已經很震驚了。 再后來,紫煙落水傷了身,謝昌言可是一日兩次的去鳳棲宮,求了皇后出手相救。 若非如此,皇后才不會踏足謝家呢。 也是紫煙拒絕了皇后,白白辜負了謝昌言的一番好意。 這些,老嬤嬤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大姐姐。”錦挽都聽不下去了,沖了進來拉著謝紫煙對著謝昌言磕頭賠罪,她身子跪的筆直:“太夫人,大姐姐是一時被氣糊涂了,所以才會口不擇言,還請您莫要生氣。” 謝昌言的確是被氣得不輕,眸中盡是失落,這竟然是她親自教養一年多的孩子。 “罷了,隨你怎么說吧。”謝昌言揮揮手,沒了耐心,轉身就朝著外頭走。 錦挽趕緊起身去追。 老嬤嬤也是跺跺腳,朝著紫煙說:“紫煙姑娘,天地良心啊,您今日這話可是傷透了太夫人的心了。” 紫煙聞言愣愣地看向了老嬤嬤。 “太夫人為了您的事夜夜難眠,變著法地給您安排退路,唉!”老嬤嬤嘆了口氣,扭頭就走。 只留下紫煙坐在地上哭。 謝昌言回到了主殿,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抄寫詩詞,一筆一劃寫的很認真,神色也十分平淡。 錦挽不敢上前打攪,可只有老嬤嬤才知道,這是太夫人極怒時的樣子,這心里是憋著口氣呢。 “太夫人,您有什么話就說出來吧,別憋著了。”老嬤嬤擔憂道。 謝昌言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將筆扔在了老嬤嬤臉上,怒道:“我念在這些年主仆地份上,多次提醒你,你可倒好,總是給謝紫煙說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慫恿她一次次的想著不切實際的東西,讓謝家成了笑柄,都給怪我心慈手軟,太縱容你了!” 老嬤嬤驟然一愣。 “紫煙有今日,你有一大半責任!”謝昌言眼中浮現殺氣,心口起伏的厲害。 “老奴……”老嬤嬤竟被謝昌言眼中的狠厲給嚇著了,撲通跪在地上:“老奴該死,求太夫人消消氣,老奴只是想替太夫人分憂,沒想到紫煙姑娘會如此執拗。” 這一次老嬤嬤也后悔了。 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為何紫煙就非要江凜不可呢,一次次的任性,將謝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這么做,根本就不是在幫紫煙,而是害了謝家。 老嬤嬤懊悔不已,也是泣不成聲不停地沖著謝昌言磕頭,每一次都是砰的聲。 沒一會額頭就磕破了,鮮血直流。 一旁的錦挽看了,有些不忍,但她并沒有開口求情,她心里同樣也不是滋味。 只是沒有紫煙表現得那么明顯罷了。 過了很久,謝昌言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氣,視線越過了老嬤嬤,看向了錦挽:“去庫房將我那一對玉如意取來,一會送去鳳棲宮,恭賀四姑娘覓得如意郎君。” 錦挽回過神,點了點頭。 鳳棲宮 按照規矩,納蘭清來請安謝恩,她行動不便,可礙于禮儀還是坐著軟轎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