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伊邏盧城的大火,徹夜燃燒。 如此震撼的景觀,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那些散落在都城周圍的小部落,紛紛從睡夢中驚醒。 急匆匆跑出帳篷,遙望那片被燃燒成紅色的天空,震驚的無以復加。 第二日清晨。 諸多部落派出探馬前去探尋。 待來到城前,大家全都愣在原地....曾經的龜茲都城,此時已是一片廢墟。 高高的城墻被燒城漆黑,高大的城門變形,不成樣子。 城門前,到處都是碳化的尸體,扭曲的姿態還保持著臨死前掙扎的模樣。 森羅恐怖的萬物中。 唯有一面鮮艷的旗幟迎風飄展,旗面上繡著一個大大的“唐”字…… 探馬們頓時驚恐萬分,只感到一股涼氣順著脊背升起。 唐軍! 是那支神秘的唐軍! 他們又出現了! 忍受著難聞的焦糊味,眾人開始一寸寸搜尋周圍,試圖找出更多的信息。 忽然,一名少年從地上跳起來,高高舉起手中的布錦: “快來看!有線索——” 眾人紛紛圍了上去。 巴掌大小的布錦,用料上好,紋路華美,一看主人便是非富即貴。 “這是官衣....” 一名四十多歲的漢子,低沉的開口: “去年我隨首領進宮參拜大王,他身旁的兩位宰相,便是身穿這樣的錦袍?!? “宰相之服?” 手握布錦的少年瞪大眼睛:“照這么說,這衣服的主人,要么是那利,要么是羯獵顛?” 他顫抖著手,翻過布錦。 眾人赫然發現,上面竟用鮮血潦草的寫出三個字: 房遺愛! 嘶…… 眾人紛紛震驚的抬頭。 “大唐駙馬房遺愛?!” “率領那支唐軍的人,竟然是他!” “火燒伊邏盧城,囂張的在城門樹立唐字大旗,居然都是他的手筆!” “大唐皇帝派出駙馬親率精銳屠城,就是要告訴我們,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上蒼吶!西域的天要變了!” 一石驚起千風浪。 都城被焚,大王不知所蹤,宰相留下親筆警告…… 每一個消息,都是極為炸裂的存在。 探馬們快瘋了。 紛紛調轉馬頭,玩命似地往自家狂奔。 那支神秘的唐軍又出現了,親率者,便是大唐駙馬房遺愛! 并且一出手,便是烈火焚城! 這個消息,以曾經的龜茲都城為中心,風一般朝四面八方擴散。 繼焉耆之后,又一個國度淪陷了…… 自漢朝起,龜茲便屹立在這片土地上了,任他中原潮起潮落,始終穩坐釣魚臺笑看風云。 可如今,繁華的都城竟然都被滅了…… 可以想象,此消息一經傳出,整個西域都要為之震顫。 …… 西域的天,說變就變。 鵝毛般的大雪從天空掉落,寒風刀割一般呼呼作響。 飛火軍的營地里。 一聲清啼劃破風雪,唱戲的嗓音悠悠漫漫,雪花似得飄散在寒霜之中。 “嘿嘿!大胡子又唱上了?!? “他娘的,也不換個調調,老子都聽這曲子都聽膩了?!? “對,他該唱首十八摸?!? …… 粗鄙的漢子們大聲調笑。 經過一夜的殺戮,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洗刷著戰馬,給馬兒添草喂料。 在這茫茫西域,馬就是最忠誠的伙伴,照顧起來比人都要精細,這是千百年來總結的經驗。 伺候好坐騎。 精壯的唐人脫掉上衣,就著雪水往身上擦拭。 雪花接觸皮膚,瞬間融化,一滴滴順著結實的肌肉留下,在寒冷的空氣中冒著熱氣。 “哈哈哈!痛快——!” 一群突厥人甩掉身上的水珠,用生硬的中原話仰天大叫。 他們是阿史那社爾的狼衛,被臨時派給飛火軍充作向導。 經過多次作戰,早已和飛火軍打成一片,情同手足。 一名狼衛用布巾擦拭身體,問詢身邊的飛火軍士卒: “兄弟,房二郎為何不出來?他和陳將軍在帳里做什么呢?” “這個…我也不知?!? 士卒瞥了眼不遠處的帳篷,諱莫如深。 狼衛一愣,眼里瞬間燃起好奇之色,一把攬過對方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說: “兄弟啊,你說房二郎和陳將軍他們會不會是……” “噓!”士卒臉色一變,趕忙一把捂住對方的嘴:“可不敢瞎說,此話若是被陳將軍聽到,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吃不了兜著走?” 狼衛有些茫然:“吃不完的食物,放進袋子里便是,為何要兜著,再說了,這和吃有什么關系……” 說著,忽然停下,眼神警惕的望向一處。 一個消瘦的身影,大大咧咧的走進營地,在一幫軍漢的注視下,走向房贏的帳篷。 快要靠近時。 腳步陡然放輕。 然后鬼鬼祟祟的貼在帳壁上,耳朵高高的豎起。 “行了,不用理他....” 士卒揮了揮手,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狼衛一臉茫然:“這家伙是誰?偷窺竟還如此光明正大?” “他呀?房二郎的舊識。” 士卒一邊穿衣,一邊隨口解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