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艱難考驗

    其實與主動攻城相比，林玄仲更傾向被對方進攻，可惜兩座城池的領軍人物都是縮頭烏龜，沒有主動出城討伐夜軍的勢頭，似乎有意要將夜軍拖死。于是乎，林玄仲又想著是否可以引他們出城，亦或是改善他們的食物儲存。

    在如何引他們出城方面，林玄仲想起了當初在無風城時迎戰翼軍的情景，那時的翼軍把夜軍罵的是人心惶惶，或許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另外，關于食物問題，按理說山里的兇獸應該可以幫助解決一些問題，但可惜的是夜軍人數太多，幾只、幾十只兇獸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在兩個辦法間不停地轉換思想時，林玄仲一直沒能成功想到一個好辦法。與此同時，劍城那里，因為劍辰的關系，劍凌霜終究保住劍家家主的身份。而另外一些家主有一半人通過強硬的手段保住原先地位，但另一半人則由各自族中其他人員取代職務，不過不管那些家主有沒有保住地位，劍城方面的目的沒變，城里人都想向夜軍復仇。

    之前，在收到谷軍撤離的消息時，劍城中許多人都在罵谷軍高層沒用。那一晚他們的計劃雖然沒有成功，但他們至少和夜軍打上一場，而且讓夜軍損失不少人。可十萬谷軍竟然因為畏懼六萬夜軍，不敢打一場硬仗，甚至不算打個照面。

    后來谷軍方面雖與他們合謀對付夜軍之策，但始終堅持等待他們的人員到齊，然后再打一場有把握的勝仗。可惜因為一場春雨，遠道而來的谷軍最終竟然沒能和夜軍打上一場，現在卻因為境內形勢危急倉惶撤軍，劍城的人除了罵那些谷軍平庸無能外，想不到其他合適的詞來罵谷軍。

    事實上，劍城的人其實同樣不敢單獨去打夜軍，他們硬要罵谷軍只不過是推脫責任而已。早在下雨前，揚國方面就已經集結將近十萬人員，但除了從隕流城調來的軍隊有秩序外，那些地方人員來后，一個個只顧爭著排場，沒有急戰的心情。

    劍城之中明明有那么大一個空的營地沒人愿意去住，而且各個城池的人，還要求劍城方面根據他們的身份來歷安排適合他們居住的地方，結果因為劍城方面的安排不當，導致出現許多因為爭搶住處產生的問題。那些來自各自城池的人都是那樣的火氣旺盛，沒有一點同仇敵愾的覺悟，只知道相互攀比身份、實力。

    如果說當初封城與劍城組織的人員在林玄仲眼中是一群烏合之眾，那么現在劍城里面聚集的人員就是一群不懂紀律的烏合之眾。若單論個人實力，相對而言，夜軍肯定是比不上這些人，但若論整體實力，聚集在劍城中的幾萬人根本無法與同樣數目的夜軍相比。

    因為城中的種種問題，在沒有一個具有領導能力的人帶領下，那種混亂的局面遲遲得不到有效控制，不僅有爭住處的問題，那些外來人員還要劍城給他們提供吃喝，而且動不動就欺負本地人。最近幾日，劍城中那些開客棧、商鋪的人苦不堪言，明明每日客源不斷，人滿為患，生意紅火，結果卻是來的客人越多虧的越多。

    許多人到那些地方消費時，要么說是由城主府方面給他們付錢，要么直接以個人名義記賬，總之付現錢的人極少。因為動不動就鬧得不愉快，那些開客棧和商鋪的人都很清楚他們的損失無法挽回，即便接下來能把夜軍全都鏟除也無法挽回。

    為此，許多人還特意去找城主府的人評理，但等他們到城主府之后，一個個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在城主府和城內一些家族勢力旗下的商鋪、客棧情況沒比他們的商鋪、客棧好到哪去，全都處于虧損狀態后，他們哪還有什么話說，最終只能苦著臉回去繼續營業。因為要是不營業，他們的商鋪、客棧會直接被那些外來人員砸了。

    混亂的情況在劍城里愈演愈烈，在下雨前，劍城方面連控制城內局面都做不到更別說是帶人過去討伐夜軍。等下雨后，劍城方面的各家勢力聯合起來強力打壓那些喜歡鬧事的人員，用了幾天才讓城內秩序漸漸恢復正常。

    不過為了不讓那些外來人員離開，他們雖然向那些外來人員收取部分費用，但也僅僅只是保證那些商人不至于虧本，不然這次圍剿夜軍之后，原本這片區域最繁華的劍城就要被那兩三萬外來人員給吃成最窮的城池。

    在劍城方面嚴肅表態后，早就被通知需要自給自足的其他城人員同意了劍城方面的要求，所以在雨停之后的幾天里，劍城方面一邊忙著維持城內秩序，一邊忙著收費，雖然城關處一直有人員警戒，但實際上，城中的人根本沒有去襲擊夜軍的心情。

    直到今日，城中的情況才算趨于穩定，經過劍城方面的人不斷游說，那些外來人員終于都意識到他們來到劍城不是為了吃喝打鬧，而是要向夜軍復仇，但劍城方面的做法并不是直接做出實際行動，而是繼續像之前那樣與夜軍干耗著。耗到夜軍糧草用完、軍心渙散、士兵逃營，甚至是向他們求饒，繼續圍困夜軍是劍城與封城商議的結果。

    為保證計劃成功，他們要做的是阻斷夜軍的糧草支援。如今翼國的情況，他們都很清楚，各地叛亂加上獸患、匪患等問題足以讓留守在翼國的夜軍忙的焦頭爛額，趙旭不是不想派來援軍，而是沒有多余的兵力可用，否則他們現在可能都已經忙著抵御夜軍的進攻了。

    根據最新的情況來看，劍城的人可以確定當前趙旭急于穩定翼國的形勢，無法分出兵力來救困在揚國的軍隊。退一步說，即便現在趙旭發兵，介于雙方之間的距離，在林玄仲被他們困死之前，趙旭派來的援軍不可能趕到，所以翼國那里的夜軍不是他們需要擔心的問題，他們要做的只是阻斷可能存在的糧草支援。

    在這方面，劍城的人自然做過考慮，如果趙旭若是想用翼鳥從幾百里外一路不停地運送糧食過來，基本是不可能，因為他們揚國原本就以兇獸多出名，那些翼鳥不管是在天上飛，還是停在地上，這么長的路途中遇到危險的可能太大。再說他們還在夜軍營地周圍布置一定人手，不可能讓翼鳥飛過去，所以基本上可以說夜軍得不到來自翼國的任何支援，唯一令他們擔心的是已經進入揚國境內的另一支夜軍。

    雖然有一些城池擋著，但不確定能擋個多長時間，好在根據他們的計算，那支夜軍即便一路不停向林玄仲他們的軍營趕來，依舊無法通過劍城這一關，所以支援到林玄仲的可能不大。在做好充分的考慮后，兩個城池的人都覺得他們把夜軍拖延致死的計劃可以成功。

    如果夜軍一直留守營地，不去攻城，他們的計劃萬無一失，這便是揚國方面用于對付夜軍的打算，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字“托”。即便要供著十幾萬人白吃白喝，劍城與封城都能的托的起，但是夜軍不同，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一切物資有限。

    與劍城情況有些不同的是，封城方面因為有著一支軍隊駐扎，而且從其他城池過來的人員不多，一直沒有出現過劍城那樣的內訌情況，城內極有秩序。雨停之后，軍隊的負責人已經與上官鴻溝通過，他們要采取拖延戰術，將夜軍困死，或者逼迫夜軍攻城。

    如果夜軍在萬不得已下選擇攻城，他們會堅守城池，只要守住城池，夜軍依舊會萬劫不復。

    上官鴻在氣谷軍毫無作為的同時，接到揚軍主將傳來的消息時，礙于現在的形勢只能答應揚軍主將的要求。不過為防萬一，上官鴻又給揚軍主將一個期限。五日之內，夜軍若是不敗，之前承諾一定殲滅夜軍的人一律提頭來見。不僅如此，五天之內若是夜軍不來攻城，兩個城池的人必須主動出擊。即便要打一場硬仗，也要有個結果。

    巧合的是上官鴻給揚國方面的五天時間，與夜軍現在減少口糧情況下勉強堅持的五天時間正好重合，至于五天后的情況如何，林玄仲一直不敢去想，所以在考慮問題時，林玄仲一直把他們還剩下的時間當做是三天。

    在苦于沒有對策的情況下，一想到現在軍隊的處境有多糟糕，早先決定以樂觀態度應對一切問題的林玄仲如何都無法保持樂觀，雖然眼前的風景一直沒變，但林玄仲的心情早就不在風景上。思緒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困境，無法掙脫，現在的物資匱乏算得上是最艱難的考驗。

    （緩到下月初）